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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虽然不太愿意,但他习惯于听从老师和谋臣的意见,半推半就地从了。

当他向心腹们宣布时,心下是相当不安的。

他除了规制下的一千府兵以外,并无兵马,又怎么能起兵谋权篡位?

谋士们却纷纷大喜过望,一副大王放下顾虑,我们终身有望的表现。

之后的事情顺利地让越王自我怀疑。

在京中安养的安国公与李千来投靠时,接见他们之前,越王不禁私下问谢祭酒:“我记得二人都是先帝留给陛下的人手,怎么会轻易投效于我?”

两人是师徒,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家庭。

越王自知母亲与长姊的可怕,但又在老师与典籍的影响下轻视女人。

他本性懦弱,从未真正摆脱过旁人的影响构成独立的自己。

姬羲元早在他幼年就看出了这一点,曾出于好心想为他换一个老师。但世事无常,姬羲元很快就放弃了改变他的念头。

而他的老师们孜孜不倦二十年,终于养出了一个心目中的宽仁储君。

一个会听从臣子谏言,轻易被臣下影响的主君。

先帝无子,为了朝局安定,晚年变得暴戾,牢狱之中冤魂无数。当今陛下深知自己是女人,为了压服臣属,手段总是外柔内刚,瞧着和善,实则不吝于动刀兵。

一代接着一代的“暴君”,谁不期盼宽仁明君,他们期待一个崭新的局面。

谢祭酒作为群臣与越王之间的主要桥梁,这些年须发略白,他胸有成竹道:“正是因为他们是两代老臣,才会想要投效大王啊。先帝苦等数十载,可惜未能看见大王出生便弃世而去,否则大王何必屈居亲王之位,必定是太孙储位。臣等无谋权私心,所思所念、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周正统,延续皇室血脉。这才是对大周的忠心,对陛下的忠心。大王应当接受这份忠诚,奋发向上。这就是我们所有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