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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中丞放下手中的书信,不以为意,“凡是涉及人命,都要上裁。无论如何,公主都触犯条律了。”

姬羲元表示了解,问王尚书,“那卅山县的恶人作恶多年,愈演愈烈,在我之前难道没有一个官员发觉么?这是谁的过错。是刑部扣押了这些略买案吗?”

王尚书撇开关系,他才不信公主不知道刑部责权,随口给大理寺扣黑锅:“公主有所不知,刑部只有核查重案的权力,查案是大理寺的责任。”

“哦?”女帝看向大理寺卿,“难道是大理寺失职?”

无辜被殃及的池鱼大理寺卿大惊失色,他每日点灯熬油的审案,可不敢背这黑锅,立刻推诿:“地方案件当然是地方官员监察不力,臣一无所知啊。”

姬羲元再问候刘中丞:“毫无作为的地方官就无人可管了?怪不得我在外都听得传闻,说卅山县的县丞是当地的土皇帝。为人女儿听不得这种话,我也只好问问刘中丞,御史都是作何用的啊?督查百官,不知道这卅山县的官员在不在百官之列啊?”

御史是有定期巡查的,好巧不巧,上一任巡查的正是刘中丞,他哼道,“公主就算是发现缺漏,也该将人带回鼎都审问判案。”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姬羲元意有所指,“我记得刘中丞出身大族啊,有一堂兄弟正在西州做郡守,下辖的县里正有卅山县呢。”

“臣绝不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公主若不心服,也不该污蔑于臣。”刘中丞涨红了脸,“无论如何,公主私自断案在先,绝无辩驳余地。”

“我又没说你包庇兄弟,你不爱听,我不说这个也就是了。人嘛,对亲近的人难免疏忽。听说有些猪狗不如的官吏会为了政绩漂亮,强令百姓多缴税什么的,也不知道刘中丞听过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