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本为清河县主幼女,女帝早年嫌子嗣单薄,将清河县主与温长公主之女过继名下,赐国姓。因此,姬姝与谢川是实打实的亲兄妹。
两人相识多年,相互间多有了解。姬羲元言语间并不喜欢客套,今日一而再的夸很是奇怪。谢川不明其意,自谦道:“世界之大,不敢说尽知,臣不过是多读了几本杂书罢了。阿姝不过是因兄妹之情偏心于臣。”
谢家的兰芝玉树即使是自谦,这自谦里实属有三分自傲。
姬羲元初次听见离谱的传闻时也只是付之一笑,就是话本子里的百晓生也是个老头子,更何况现实。
“我知道圣旨一下,总有人将表兄比之阿耶,实在是不成样子。说句大胆的话,陛下将将而立,何必早立储君。”
这话姬羲元敢说,谢川却不好接,饮茶入喉堵住嘴。
好在姬羲元也不要他回答,自顾自接着说:“我想问问表兄对今明两年的科举怎么看,要是下场制科能有几分把握?”
明明是极轻柔的嗓音,落在谢川耳边犹如重锤敲金石,茶盏也放下了。
虽然没人规定男皇后不得参政,但众人还是默认了这一点。
要知道皇后闵清洙其实做了二十年的虚职,太尉的名头响亮,实际上经手的实务少得可怜,多是给女帝做副手。看起来风光,实际上有几分权力全看陛下信任。
但凡姬羲元有三分野望,也不该说出这种话。
他捏紧茶碗,“殿下怎么问这个?臣今年不满十五,不敢夸口比得过众多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