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郡王写了一手端庄好字,整整齐齐,清楚明了,慕锦兮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对方的表达。
她眸中难掩诧异。
“舅舅竟然准备到上京来了。”慕锦兮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里。
自从惠和大长公主和沈太傅相继去世,贤郡王已经三四年没有踏足上京,此番给慕锦兮来信,一是表明太后六十寿诞他准备来贺寿,二就是准备考察一下慕谨则值不值得教。
就一个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还得考察?
慕锦兮不太明白这位舅舅是怎么想的。
她到桌边蘸了笔墨,想了想后又慢慢放下:“上京如今不算安稳,也不知道赶在这个时候来,是福是祸。”
想了想,还是得将事情告知慕远,让绾衣将笔墨收起来,自己揣着信就去庆山侯的主书房了。
慕远向来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夜色渐沉,书房也是灯火通明,他正在参详南北报上来的军防情况,天气渐冷,不知什么时候北蛮就会劫掠大燕边境,得仔细提防。
听到慕锦兮在门外的话语声,他下意识合拢了卷轴。
“进。”
慕锦兮推门进来,先看到慕远微微皱起的眉头,目光再移到对方桌案上的卷轴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哑然失笑。她也不走过去,只捏着贤郡王的亲笔信往外一递。
慕远走过来接下信,看到寄信人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下。
他狐疑地看过慕锦兮,将信纸缓慢地从信封中抽出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面色不善:“这时候回来,是想趟浑水呀。”
“舅舅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慕锦兮微微皱起眉头,“此番要来上京凑热闹,委实出乎我的意料。”
谁说不是呢?贤郡王之所以被昭和帝封了个‘贤’,就是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