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失色的地方,女子的墨发白衣,是那么的特别,却也是那么的孤寂,仿佛天地间,只余下她一人。

她顺着花丛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设计的一般,走得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绝美。

而她身体所经过的地方,花儿开始褪去灰黑的死色,变成刺目的鲜红,那样纯粹的红,犹如用鲜血灌溉一般,红得悲伤。

河水开始开始慢慢流动,褪去了死水的黑灰,变成了一汪清澈幽蓝的小河,河中游鱼戏虾,水草飘荡。

山峰也脱下来灰黑色的外袍,换上了生机勃勃的绿衣,几簇花丛点缀其间,犹如织就的山河锦画。

女子每往前行一步,以那一步为距,横着的所有地方,全都恢复了色彩。

泣血的红花,幽蓝的河流,苍翠的山峦,都在她的脚步间,慢慢的恢复它们该有的颜色。

这个女子的身影,洛溪并不陌生,但是,洛溪现在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在梦中见过她,还是在虚幻中见过。

但不管是梦还是幻,这个女子,都是那么真真切切的出现过。

洛溪想要跟着女子往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晓风拂过,她随风摇摆着,如同周围那些红似火的花朵。

洛溪想低头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却发现,她连最简单的低头,都做不到。

她的视线,只能随着女子的走动而转动,看着女子所经之地,恢复成之前的绚烂多彩,看着女子脚踝上的珑铃,轻轻的晃动。

女子的脚步似乎很慢很慢,但是,也不过几个眨眼间,女子走近了,却又走远了。

清脆的铃音,随着女子的步伐,慢慢的靠近,又慢慢的走远。

在女子里洛溪的距离最近的那一刻,洛溪看见了,在她的脚踝处,缓缓流下的,是血。

是刺目而鲜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