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净试探道,“所以刚刚是真的哭了?”

温含卉有些难以启齿,“......是。”

“我想你干活开店不在话下,生活平顺,生意红火,便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最近也都很听话,小安虽然没我听话,但也还可以,总之是不会惹哭你的。只有陆安那崽子会把你惹哭吧?”

柴火上的锅炉发出咕嘟咕噜的冒泡响,沸腾的滚水撞击着炙热的铜壁,温含卉坐在木凳子上没有动。

胡武净口吻唏嘘,“温姑娘,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温含卉抿嘴,半晌她叹了口气,“我喜欢他也没有用,我们不太合适。”

胡武净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你们为什么不合适?我看很合适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说的不就是你和陆安这样的?”

温含卉诧异地张了张口,“可您不觉得......”

她心有涩意,强压下喉头,慢吞吞说道,“我只是一个上了年纪还没有嫁出去的女工,而陆安却处在自己人生青云直上的时候吗?退一步说,自古都是官大于商,我日后最好的发展,也不过是在长安街上开手作坊的小商人罢了,可是陆安年近弱冠已经是扬州知府了,前途无量。虽然我不愿意服输,但是我也得承认,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了,他在高处,而我在低处。再退一步,我就会想,当初胡家村里人都知道,我把陆安拣回家里养,若是养着养着,我和他处一块了,流言蜚语字字伤人,大家都会对我们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