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跑出去追信使,说要退信。
那信使听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温含卉追了他一整条大道,最终败下阵来,气喘呼呼地叉着腰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信使消失在自己眼前,“这信使未免太狡猾了!跟陆安一样狡猾!”
她回到家,把来信往丢进匣柜中,眼不见为净。
到了文景七年的春日,温含卉回了一趟胡家村,帮胡武净翻松灌溉农田养土,栽种油菜花苗。
胡武净坐在湖旁钓鱼,忽然感慨了一句,“许久没见陆安那个说话很气人的崽子,你别说,我还怪想念他的,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跑去镇江做县令了呢?京城周边那么多县址,他都瞧不上?”
胡武净不知道温含卉与陆安之间发生的事,只是唏嘘感叹。
温含卉愣了一下,旋即安慰他道,“会试分官都是朝廷下旨的,陆安也没有的选择。既然受封了镇江县官,以他的性格,也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胡武净更是纳闷,“可是我怎么听到村里好多人在骂他捣毁江南的堤坝?”
温含卉只回了一句,“我相信陆安做事,一定有他所遵循的缘由,或许最初不被常人所接受,但最终世人一定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利民而非害民的。当今天子都给他拨款做事呢,别人不信他,我们也应该相信他才是。”
温含卉在胡武净家中用过了年夜饭,才独自折回居所,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团聚过着春假,路上静谧,黑夜里飘下小雪,温含卉忽然喊了一声,“阿壮,你还在吗?”
大道上无人回应,唯有附近的一棵树抖了抖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