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退堂,等晏老爷来了再断。

站在何清绮身后的云霏冷然出声:“县令大人,如今伤者已经抬上来,您不请大夫来验伤治疗,是等着让她流血致死么。”

厉南天刚抬起的屁股重重往下一坐:“你又是何人?官员办案,岂能容闲杂人等上来指手画脚。”

“官员办案如此草率,枉顾伤者性命,作为大梁子民,我有权利对你进行监督。”此话掷地有声,却深得身后一众民众之心,众人纷纷叫好,衙役也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交流着。

厉南天何曾被人这般指责过,又气又怒,但抬眼望了堂下的妇人,衣服上确实是血迹斑斑,看着挺严重的样子,既然是晏世杰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他所打伤,万一真出人命,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即便心中不快,还是找大夫来给刘氏验伤治疗。

而且这么多刁民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太草率也不合适,于是挥挥手叫衙役请大夫过来。

等安排完这个事,厉南天望着堂下一脸哀恸的小姑娘,忽然想起这丫头既然是晏世杰的女儿,不就是自家儿子准备过门的小妾么,怎么会闹成这样。

封儿向来喜欢到处厮混,无意中瞧见了这小丫头,非闹着要讨回来,家中早已给他娶了妻,要过来也只能做妾,而且还打探到这小丫头是石峡镇首富家千金,厉南天便觉得这事儿没戏,毕竟富豪乡绅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人家做妾。

耐不住儿子一直磨,厉南天最后还是和晏世杰传达了意思,却不曾想这人竟直接应下了,如今两家之间关系蜜里调油,聘礼绸缎均已送过去,那边也给了回礼,可谁知在这当口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当然不知道嫁求荣不过是晏世杰的一厢情愿,操办婚事的也是大房,何清绮母女二人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同意。

厉南天看着一脸倔强的小姑娘,人看着长得不错,也机灵,但就是会来事儿,以后恐怕难以驯服。

但是封儿那小子就是倔,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厉南天揉了揉眉间,一脸的颓败。

刘氏被抬到隔壁验伤,没过多久便核验完毕,身上七处伤口,小手手臂骨折,脾脏出血,身上青青紫紫一大片,根据当朝律法,被判定为一级重伤。

厉南天听到医者上报结果,额头青筋直跳,这个晏世杰是下了多重的手,怎么把家里的婆娘打成这个样子,这可要如何收场。

没要多久,外面有衙役传话已将晏老爷请到。

晏世杰随着衙役行至堂下,见到女儿立在一旁,对自己的到来视若无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知发生何事,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出言责怪,冷喝一声从她身边越过。

厉南天忙宣布升堂,只是让何清绮跪着,却让人给晏世杰拿了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