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初一忍住心头悸动,轻声道:“凌尊,冲穴并非儿戏,开弓哪有回头箭呢。还请凌尊专心行功运气,若是分神走火,不只伤损经脉更要虚亏修为的。”
“可是……”凌非焉还想再挣扎推脱,却发现初一忽然加重了手上力道,将她的手腕紧紧扣在掌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守候着她的继续。
凌非焉无奈,蟾酥在身,气血已动,克制真气缓行慢走甚至强行叫停,实在是行功疗伤的大忌。况且她刚刚重筑而起的脆弱经脉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不过耽搁片刻,凌非焉便觉胸口袭来阵阵钝痛,仿佛全身气血尽数淤积在心房之中,顷刻便要迸发爆裂。
凌非焉再不敢多言多想。走火入魔也好耗损修为也罢,她决不能以其中任何一个结果去面对汤沐冉带来的风讯凶兆。况且,助她行功冲穴的也不是别人……凌非焉这样劝解开导着自己,刚放松一丝心理防线,真气便撞破了大陵之关,直奔劳宫而去。
十指交叠,掌心相扣。初一修长轻盈的手指与凌非焉的柔荑素手终于不可免的深深纠缠在一起。银白色与蓝紫色的真气刹那交汇,两厢辉映,相辅相成,宛如游弋在两人指间的款款灵韵,将渐渐深入探索着、接纳着、牵绊着彼此的两人紧紧相联。
直至明月当空,清晖洒落,凌非焉终于行完十二正经的三个周天。大伤初愈又是带着蟾毒冲破全身穴位,任凭凌非焉昔日修为如何精深也实在消耗许多力气。她缓缓落下真气收归气海,仔细感受着经脉中气息流动的变化,以至于整个身体都松松软软的依偎在了初一怀中还不自知。
初一暗暗窃喜却不做声,甚至刻意按耐着胸口的起伏,深怕不小心呼吸重了便惊醒了怀中人,让她就此惊诧脱逃。但她却抑制不住眸中满溢的爱恋之意,垂目凝望,凌非焉体内的蟾酥之毒该是挥发殆尽了,温热的气息将她的脸颊染上片片赤霞,绯红诱人。她光洁的额头上亦浮起一层微微细汗,便像晨光到来前的清新薄雾,待人轻拂。忽然,初一眼眸一震,一颗晶莹的汗珠沿着凌非焉优雅的脖颈曲线略过锁骨滑向了衣领的深处。初一的视线变得炽热起来,目不转睛的追随着那颗汗珠攀进了凌非焉交叠在胸前的衣襟尽头中。
行功已毕,再无顾忌,初一只觉丹田里瞬间便点燃了欲望的火焰。那火焰闻风而起,向上升腾,一直灼烧到了喉咙,让她口舌干涩难受不已。她不得不恨恨吞了吞口水,也终于因此惊动了怀中的人。
果然,凌非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与其说是失态不如说是羞态,即刻撑着身体离开了初一的臂弯,甚至还反手将初一又推离了一些。
骤来的空虚取代了凌非焉温暖身体的充实感,初一心中阵阵失落。她见凌非焉唇齿欲动似乎想与她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抬起手,借着拭去额头细汗的动作隐藏了闪烁不安的眼眸。
初一见状也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与凌非焉一样,欲言无辞。终于,她无奈的移开视线,但见望向窗外皓月清朗,星辉灿灿,倒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