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焉忽然不再抗拒,反倒让初一擎在半空的双手变得无措起来。但凌非焉信任的坦然使得初一心中阵阵肃然,甚至无可抑制的涌起一个念头,护佑凌非焉的平安,绝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便是她今后此生义不容辞的责任了。
而此时,凌非焉安然而坐。由身后望去,不仅发色如墨,肌肤胜雪,那因调动真气而微有气息流动的身影愈显楚楚动人,令人怜惜。
初一以手掌轻轻拨开凌非焉的发丝,将掌心贴覆在凌非焉的肩背处。许是行功时气血汹涌又或是蟾酥之毒的效用,凌非焉的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初一不敢怠慢,将自身清凉真气缓缓环绕在凌非焉的天池穴周围,待凌非焉的真气冲穴而来,便如一层坚定醇和的冰壁,包容承受下凌非焉饱含蟾毒之力的火热气息。
冷热交融的刹那,初一清晰感觉到凌非焉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在她的掌心中微微震颤着。不待初一多想,凌非焉已利落冲开天池穴,灼热真气即刻向心经天泉穴而去。初一要抢在凌非焉真气到来之前做好准备,便也将双手快速向下移动,稳稳覆在凌非焉双臂的天泉穴上,以同样的方式助凌非焉缓解气血冲穴时对经脉带来的冲击。
有初一从旁协助,凌非焉体内猛烈躁人的蟾毒果然温和许多。在真气行到经络重隘时,她也更可放心大胆的去冲穴了。但随着初一的双手越来越放肆的沿着自己的经络游走,凌非焉忽然醒觉。手厥阴心包经以心口天池穴为起点,沿手臂一路向下,直通中指指尖中冲穴。如此一来,待真气行过手腕上的大陵穴,至掌心劳宫和指尖中冲时,不就会……
果然,此时初一已从凌非焉背后伸来双臂,将两手双双环在了凌非焉手腕上。乍一看,便像是初一由身后将凌非焉完全的拥入了怀中。知晓实情的人还能理解是两人刚好冲到了手腕上穴位,不知道的还当这床榻上的两人已是肌肤相亲,马上便要极致亲昵了呢。
更何况,手厥心包经只是一条经脉。凌非焉今夜可是要将整整十二条正经全部走上三周以上的!但可惜,当她意识到如此下去,必有许多位置不妥的穴位也要被初一“小心关护”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
“非……非一,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凌非焉迷蒙睁开双眼,挣了挣双手,声音却因为行功耗力而带着微微喘息。
怀中温香软玉忽然娇羞欲动,初一难免分心。她刚将真气小心环绕在大陵穴周围,自然舍不得也不能就此唐突放开凌非焉的手腕。可凌非焉声音虚柔,言语中明显透露着气息不稳的迹象,初一担心是自己未能调和好真气配合凌非焉行功冲穴的节奏,便更倾身向前去询问,道:“是我的真气没有拿捏好尺度,凌尊感到不适么?”
低柔言语间,初一双唇已至凌非焉耳边。那些关切的字眼顷刻化做了撩人心弦的邪魔,肆无忌惮的骚动着凌非焉的定耐之力。
“没有不适。是……是不合适……”凌非焉下意识的摇头,她柔亮顺滑的发丝无意中便也轻轻摩挲着初一的脸颊,好像在代主人回敬初一乱她心弦的“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