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舟上倚着一女子,一袭水绿衣衫,胳膊搭在船沿,衣袖垂坠而下,沾到了水面,她看向湖水浅笑,晃动着衣袖,任水面波纹随着衣袖晃动。
那女子生得极好看,一双眼眸浸了湖水,眼波流转间,恍若这湖里的仙神,游荡在仙界,不似人间。
李经看得痴了,直到扁舟渐行渐远,仙神飘荡而去,只恨自己的游船太大,掉头不易,若是换上一叶小舟,船桨一划,便能追之而去。
如今甚好,亲事定下了,今日换了庚帖,择日便能成婚,也不枉他寤寐思服的这好些日子。
不知不觉已经在前厅坐了一个时辰,一壶茶凉了又换,对面的沈老爷已经从家里聊到朝廷,又从朝廷聊到坊间趣闻,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通,沈飞柳还是迟迟未到。
眼下早已无甚可聊了,两人各自喝茶,默契地互相躲避着眼神,不经意对上时,尴尬一笑,再齐齐看向门外。
沈盛利坐不住了,起身踱到门口,指了门口候着的小厮:“去问问,怎么还不来?让人等这么久,这便是打小她娘教她的待客之道?”
李经放下茶杯,起身劝道:“姑娘家慢些是应当的,小婿能等得的。”
沈飞柳还未进屋,就听到李经自称“小婿”,心下不喜,进门时,面上不显,立在厅中福身行礼:“女儿今早突感身体不适,缓了缓阵儿,故而来迟了。”
不待沈盛利开口,李经抢先向前走了几步,到沈飞柳身前,伸手便要去搀扶:“妹妹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李经个头不高,生得粗壮,虽不出众,但胜在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