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白哑声:“是奴婢思虑不周。”
沈飞柳转回身,看着浅白,良久,轻叹道:“口风不严则易招惹是非,更何况她妄议皇家事,若被有心人听去,大有文章可做,也怪我,平日太纵着她了。”
浅白低声回:“奴婢明白。”
“嗯。”沈飞柳低低应了声,出了长廊。
她走得轻盈又不失沉稳,脊背挺的笔直,每一步迈出去,脚跟先落地,接着是脚掌,脚尖。迈出步子的长短,像是算好的一般,每个步子都一样的长短,稳稳向前,不疾不徐,远远看去甚是赏心悦目。
落在阁楼上二小姐沈飞嫣眼中,却是刺眼。
“每天这么假惺惺地端着,也不嫌累。”
沈飞嫣立在阁楼上,看着沈飞柳穿过拱门去了前院,转回身坐到榻上,恼道:“李公子再不受重用,那也是首辅的孙子,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怎容她这般拿乔,摆的什么架子!”
她口中的李公子,便是内阁首辅李或,府上三房的长子李经,李氏一族权倾朝野,首辅家中各个有才能的儿孙辈,都在京中担当要职,唯独三房无能,在礼部谋了个闲职,至孙辈李经,已然年近十七,仍无一官半职。
前些日子,求亲求到了清伯府上,要与沈家嫡长女定亲,沈老爷贪慕他李氏的背景,不顾礼数周到与否,不加推辞,当场便应了下来。
今日李经来交换庚帖去合八字,顺道想约上沈飞柳出去走走。
他与沈飞柳曾有一面之缘,开春三月,他去游湖,他的游船与一艘扁舟相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