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刹的怔然,凝眸定定地望着她,那身大理寺仵作的公服也是说不出的合体,看不出丝毫虚情假意的伪饰,反倒是更突显了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正气。
恍惚间,他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习武为了什么?
惩恶扬善,当时他是这般想的,可是随着见多了,经多了,他也就慢慢变了,变得与着混沌的世道一样,有时候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谁。
啧,只是可惜了她是表妹,若是表弟的话,他必定也会欣赏这样的人。
他眉宇一轩,冲她点头道:“也好,这几年我就先用心打理好家里的事,以后在京中也好有个照应。”
萧曼眉间微颦,想着是不是应该再表明一下自己退婚的决心,刚要开口,骆忆川却已拱手告辞转了身。
她到了嘴边的话噎在喉咙里,一时不知该不该叫住他,可又该怎么说的决然,难道告诉他自己瞧上别人了?
这念头才生起,就硬生生被她压了回去。
这是她和骆忆川之间的事,就不必再将无辜的秦恪牵扯进来, 再说了,那个书呆子自己都一大堆烦心事……
原先觉得不过几句话便能说清楚,现下才明白父亲的话,退亲哪是那般容易的。
她默然呆立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快步沿着河边往回走,却在那株垂柳前稍稍顿足,眼前俯垂最低的那枝居然是秃的,上头只留着一点揪扯过的残叶。
瞧那残叶的模样,似乎就是刚刚没多久被揪掉的,可是前后这一会子这边都没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曼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家时,就看花厅中的桌上堆放了好些个坛子罐子,当下不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