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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水镜心中忽地一颤,直起身子道:“你的意思是,他或许早已发现大銮在芪境有异动,甚至猜到大銮想对虞国下手?”

不必释酒回答,水镜思绪已经完全清晰。

这么一想,解无移半年前的举动便完全说得通了,他恐怕早就隐隐预料到虞都会有今日,这才整日心事重重殚精竭虑,还想方设法地让他们几人离开虞国。

水镜心中不由一阵刺痛。

他不敢想象半年前解无移是以怎样的心情或骗或劝地迫使身边之人离开,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承担这家国在肩的千钧重负。

国难将至之时,百姓可以逃散,百官可以易主,甚至连三军将士也可以倒戈投敌。但身为一国储君,解无移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尽己所能抵抗到最后一刻,竭尽全力护住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子民。

哪怕兵力悬殊,哪怕心知必有一败,他也只能进不能退,与“虞国”二字共存亡。

或许虞都沦陷,国主国后双双身亡的那一刻对于解无移来说是重担落地的一刻,却也是让他彻底失去所有羁绊希冀,心如死灰的一刻。

水镜心如乱麻,火烧火燎的疼痛蔓延肆虐,再无法安坐于此,闭眼深吸了口气道:“走吧。”

释酒起身冲店家要了只酒葫芦,如往常那般灌满了酒挂在腰侧,同水镜一起出了酒肆,继续往桑地行去。

二人抵达小院之时,那老妪正蹲身于院中翻动晾晒的腌菜,抬头见水镜出去一趟又带回个人来,免不得露出些诧异神色。

水镜松开释酒,上前急切道:“他醒了吗?”

第156章 妙手回春戏谑言

老妪在衣摆上抹了抹手, 站起身为难道:“醒是醒了,却是喂不进东西去,这孩子可怜见的, 我也不忍强逼他。”

水镜点了点头, 转身大步进了屋中。

解无移静静躺在榻上, 闭着眼, 与水镜走前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