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多久?”
白先生心下微沉:“二十日。”
“这么久?!”江幼瑶攥紧了帕子,她急的眼圈发红,顾不上一头雾水的沈珍珠,哽着声音开口:“姝颜的身子经不起这么久的折腾啊。”
白先生也是无可奈何,要怪只能怪这天公不作美。
好端端的下起暴雨,昨日才停,今日就连山路都没有干,他寻的那几个人就已经动身了。途中若是顺利还罢,若是不顺只怕比这时间还长。
这话白先生没敢说。
他急着回去准备药材,告辞后匆匆离开。
江幼瑶今日待的时间也长了,与沈珍珠说过后,在白先生走后离府。
院子里一片安静,沈珍珠揣着满腹疑问进了青岚阁。
沈姝颜刚换了一身衣裳,屋子里的炭火盆子燃着火,她就靠在软垫上静静盯着窗外。
因为情伤,沈珍珠也许久没有出院。
今日遇见沈姝颜,是因为于大夫人寻她说话,回院子时瞧见了沈姝颜,才想起这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去打个招呼罢了。
可谁知,竟知道了别的事情。
沈珍珠站在屏风旁,右手微微抬起掩唇,许久不见,沈姝颜怎会成这般模样。
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小六。”
“四姐姐?”沈姝颜眼睛一亮,转了视线看着她道:“你来了啊。”
沈珍珠瞧着她眼底乌青,忍不住哽咽出声:“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转念一想,她又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沈姝颜开口,她急声问:“是不是那支有毒的箭?因为林珩止?”
“四姐姐,没事的。”
沈珍珠骤然起身,险些崩溃道:“什么叫做没事,怎么就能没事,沈姝颜,你是不是个傻子,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妹妹。”
她呜咽出声,眼泪扑簌跌落,半捂着脸又心疼又气:“你简直是个傻子,你气死我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你……”沈珍珠说不下去了,重新坐下拉着她的手不停掉眼泪。
沈姝颜焦急不已,听见她的哭声更是心慌,直起身子摸到她的脸,安慰:“四姐姐,你别哭啊,没事的,白先生不是说了吗,有药的。”
喘了好一阵,沈珍珠才终于缓过劲来。
她抬起自己被汗水打湿的手指,抚了抚沈姝颜的脸:“是不是很怕啊。”
“不怕。”沈姝颜明晃晃的笑起来,“我刚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的,现在已经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有生老病死,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看着她脸上懂事体贴的笑容,沈珍珠喉头一哽,险些又落了眼泪。
这日沈府气氛极其低迷,丫鬟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个个都提着脑袋做事。
沈祁从宫里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谁都不敢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