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猜到的,除了季梦华,还能有谁可以这样对齐知节。

“不是。”齐知节否认,他很清楚的知道,木荀的事只不过是一个爆发点。

季梦华之所以这么激动和极端,无非是因为他这只温顺的笼中之兽突然就铁了心的要逃出来。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外公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手握别人命运的感觉,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把家族视为一切的思想,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对他说不,更没有人敢和他谈什么自由。

而他,是季梦华锋利的爪牙,听话的鹰犬,从小到大,对他言听计从的外孙。

却成了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动怒。

“阿荀,如果以后,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没有钱,没有人脉,更没有资源,每天能做的,就是给你雕块玉捏个泥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追求太无用了。”他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说话都有些吃力。

木荀能感受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坐在床沿,抿唇故作为难的样子。

齐知节紧张的摒住了呼吸,他是真的害怕木荀会介意。

“嗯”他还再故作思索。

男人已经干咳起来,咳的有点蒙,后背的脊椎隐隐作痛。

木荀这才没打算继续逗他,抬手在他的胸口处抚了抚,给他顺气:“齐知节,你觉得我这个小木总缺这些东西么?”

比起泽华,木荀是不敢乱叫,可是在付东乃至全国整个设计行业,木氏都是能说上话的。

齐知节摇了摇头,咳嗽声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