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每位战士分到一小杯酒,除了放哨巡逻的,能回来的队员团团围坐庆祝。当事人卢玮却不敢沾酒,眼巴巴望着战友,用筷子蘸蘸舔一口。
厨房特意做了不少好菜,红烧鱼、油焖虾、老虎菜、萝卜皮,外加烙饼香葱黄瓜蘸酱,裹上炒鸡蛋,简直香极了。
这可是喜事,雷珊方棠和医生护士也加入阵营,跟着唱五湖四海的歌,什么“团结就是力量”,“金色盾牌,热血铸就”,最后喉咙都哑了。
餐后就地解散,雷珊牵着汉堡,和章延广顺着菜圃散步。外出狩猎的队员们找到肥沃农田,把土壤整车整车运回基地,统一规划之后整理、开辟、施肥,规模已经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了。
经过训练,汉堡早就明白棋盘般的菜圃不能踩,顺着田间道路朝前飞奔,偶尔停下嗅嗅南瓜土豆之类。
雷珊则不时提提裙角--这条短袖束腰、裙摆很大的浅红连衣裙原本是方棠的。四月章延广一行到石榴苑落脚,虽然在考察期,也算她的准男朋友,某次把衣裳送到洗衣室的时候,方棠心血来潮地参观她的衣柜,被摞得高高的牛仔裤、七分裤和短裤惊呆了。
“珊啊”她几乎伸吟着,“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雷珊满不在乎:“你说的我好像不是女人一样。”
方棠大摇其头。“那怎么行?章队已经来了,你要把他拿下,懂?”
于是她从自己衣柜挑选不少漂亮的衣裳裙子送过来,搭配施华洛世奇和卡地亚、蒂芬妮,还经常替她编发、设计造型,雷珊有时都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了。
喏,今天的她黑发飘飘,左臂系一块鲜亮的彩条丝巾,刚好把伤疤盖住:那里已经痊愈,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是荆州留给她的纪念。
可能喝了点酒,今晚的章延广话有点多。
从菜圃到花园的路上,他翻来覆去地诉说卢玮的事情,什么后者比他小几岁,是养父母从芦苇丛捡回来的,正好家里姓卢,就叫他卢玮,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卢玮文化程度不高,入伍后表现突出,后来进修大专,脑子挺灵,人也刻苦,属于重点培养对象;卢玮是河北人,是张令宏老乡,张令宏你见过,19年从襄阳出来那天
絮絮叨叨,有点像老头子,显然是真高兴。
幸亏卢玮眼睛好了,否则他会内疚到死的,雷珊庆幸。
“这下行了。”从月初开始就忐忑不安的今天章延广轻松了,紧紧牵着她的手,“能踏踏实实走了,要不然,我心里总是悬着。张振华就歇着吧,不是一、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