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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枭雄 赵安雨 1253 字 2022-11-04

一层层纱布被寇学仁细心揭开,越到后来,这位军医动作越轻柔,仿佛面前卢玮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最后一块纱布脱离之后,卢玮不太适应地摸摸光溜溜的脑壳,把脸朝向大门方向:左眼球被摘除了, 蒙着细纱;右眼眼皮转动几下, 慢慢睁开一条缝--

三位医生和寇学仁、包括方棠在内的三位护士、雷珊、章延广等数位战士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大概光线太亮,卢玮本能地闭紧眼睛,摸到一顶帽子戴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试着望向床头柜, 六只红、白玫瑰正在花瓶里喷芳吐艳。

真好看,卢玮赞叹着,发觉自己看的很清楚, 便把目光投向期待着的人们:章队冯队, 石头李大嘴,寇学仁和小白, 剩下的人就陌生多了。三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医生,护士他有点对不上号,雷珊他见过, 剩下那个面生的年轻女人是,是她吗?

女人清秀白皙,满脸泪光, 独自站在屋角,不等卢玮发问,几只巴掌争先恐后地落在他肩膀和脑瓜,一时把他拍懵了。

他的队友们红着眼眶喊“你小子行啊!”“差点把老子吓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请客请客”

万岁~雷珊和方棠像小女孩似的尖叫着,原地蹦蹦跳跳。

历经三月,十八位受伤的战士逐渐痊愈,除了腹部被击穿断腿断臂的张振华等重伤号依旧不灵便,伤势最重的就数卢玮了。

当时寇学仁也受了不轻的伤,三位石榴苑医生会诊,一致决定摘除卢玮的左眼,被弹片划伤的右眼也会受损伤;未来能不能看清东西,是否影响生活,谁也不敢打包票。

当时卢玮流血过多,晕死过去;章延广咬紧牙关,问了两次没有更好的办法,黯然决定手术。

还好,老天爷开眼,留给他一半光明。

此时此刻的章延广满面红光,笑声顺着敞开的窗户远远飘出去,雷珊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芦苇就是芦苇,没那么容易嗝屁。小白,把茅台拿出来,今天喝点。”

小白兴奋地应了。

做为在北京长大的陕西人,章延广对稻花香和枝江大曲不感冒,只对茅台、二锅头和西凤酒情有独钟;他倒也不多喝,只在不值班的晚上才饮一小盅。

荆州行动那次,不知是谁潜进某国企厂房,把囤积的飞天茅台带出不少。当时为了节约空间,匆匆把包装都拆了,一路风风火火飙车逃出荆州,瓜分战利品的时候才发现酒瓶碎了不少,车厢飘香数米,很多队员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