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拿着茶杯盖敲着桌子,在一旁继续絮叨着:“你们俩也都待一起那么久了,不说是完全知根知底吧,以后相处也肯定是琴瑟和谐……”
夏萤思索半天,突然转头冷扫他一眼,“等会儿,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诈,你突然跟我说他喜欢我,可证据呢?万一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不就成了大笑话。”
傅瑾:“不管怎么样,你反正要先去见见他,就算是我弄错了,除了让你丢脸丢到姥姥家,我们没其他损失。”
夏萤撑着小脸点点头,口里喃喃道:“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有丢脸的风险,但若是能和美人关系和解,说不定就可以摆脱尚书府,以后的规划也有办法实现了………”
傅瑾在旁边继续煽动道:“以后怎么样都随你,只要你脸皮厚点,什么都好办。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出身显赫,家大业大,不少名门贵女都已经盯上了。”
“嗯嗯,说的极是。”夏萤挠了挠头,仿佛觉得哪里不对,他们俩这口气怎么像是在把人当猪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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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京上空连着飘雪三日,到了除夕那天,路边已经积了层厚厚的白雪。
瑞雪兆丰年,丽京里的人都乐呵呵的庆祝节日,尚书府里今天也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虽说府上人丁不多,但几位妾室加上孩子也拼成了一大桌,刘渊的小儿子刘诠吃饭时在四处乱跑,撞的身旁丫头一个趔趄,还险些撞到柒儿,两个老嬷嬷跟在小少爷屁股后喊叫,屋里屋外都喧闹不少。
夏萤心不在焉的跟着一众人吃饭,眼睛觑着漏壶算着时间。傅瑾上次说除夕晚上他要去敬国公府一趟,到时候顺便把她捎上。
秦氏这阵子时不时拿头疼脑热为借口,想让刘渊多留在身边陪着她,吃完年饭后她就又说有些头疼。夏萤顺势也说自己也有些头疼,刘渊听了就让她先回去歇着,于是夏萤便告退回屋。
回屋后,夏萤先掏了几吊钱支开院里的仆妇,然后让柒儿在卧屋里帮她打掩护。她自个儿收拾一番,披上件披风就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然后上了傅瑾的马车。
这一路上傅瑾依旧絮絮叨叨,说是傅黎他是面硬心软,每次他在傅黎跟前偷偷说夏萤的事,那家伙都屏着气听的仔细之类的。等马车驶到了敬国公府的侧门,夏萤一看见门外的裹着雪的石狮子,突然就腿软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从没干过主动勾搭小哥哥的事,而且待会儿勾搭的是穿女装比自己要漂亮几倍的美人。
夏萤后知后觉的吞了吞口水,轮到她下车时,她缩在马车里不愿出来。
傅瑾在下面急着嚷嚷道:“你别缩着,赶紧下来啊!”
夏萤捂着脸犯怂,“要不还是算了,等回头我们再详细计划一下,制造个偶遇啥的……”
傅瑾:“你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想想谁能给你你要的东西。你自个儿怎么说的,为了美好的明天,必须……”
“……必须坚持不要脸。”夏萤抬起头,鼓足气跳下马车。这一趟不能白来,怎么样也要和美人说上话。
傅瑾在前面打点着一切,夏萤只顾跟着进了门,此时天色将黑未黑,微弱的天光映衬着地上的白雪,更像是凌晨拂晓的感觉。
夏萤跟着进了院子没几步,便看见披着素色披风,穿着宝蓝色夹袄的傅黎在门廊处站着,像是在欣赏稀松飘落的雪花,亦或是在等傅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