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出去了。”
两次鼓足勇气,两次都被打断。
短期内,她也实在没什么勇气再告白了。
“崔蓁。”身后人唤住他,“方才,你究竟要与我说什么事?”
“没···”崔蓁的耳朵通红,她不敢转过头让他看到她的神情,只能推诿道,“以后,以后有机会再说。”
说完这句话,她便落荒而逃。
留恩和还在原地端着粥一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这粥是给我的吧。”直到塌上的人发声,恩和才反应过来,慌忙递了过去。
“郎君,要我喂你吗?”他想到方才崔蓁的话,小声问道。
沈徵抬起眼皮瞧了眼他,又垂下淡淡道:“不用。”
恩和喉珠滚动,扭头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眼自家郎君。
崔姑娘出去的时候满脸通红,郎君虽面色不改,但耳朵也像是染了胭脂色一样。
方才房里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郎君,崔姑娘究竟要和你说什么啊?”恩和眉梢一挑,凑近问道。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在问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沈徵又抬了眼皮,看了眼恩和,没有说话。
恩和自幼与郎君一同长大,这个表情他当然能读出来,大抵是懒得理他的意思。
他嘟囔了一声;“郎君你是没看到,崇福殿坍塌烧毁后,崔姑娘以为你死了,这些日子来疯魔地不像话,我都怀疑她要为你殉情了。”
“我也是不明白,既然崔姑娘这么喜欢你,当初怎么还能对你爱答不理的,这女子的心思,真是难测。”
“疯魔?”沈徵似乎听到了感兴趣的词,抬头视线对向恩和。
他重复了一遍。
恩和见沈徵有了反应,喜滋滋挑了眉毛:“是啊,那日她以为郎君你死在崇福殿了,竟要把那些尸体一个个翻出来找你。若不是被那王郎君打昏了,我看她不找到你绝不会罢休。后来她又昏迷了好几日,听绿鞘说,昏迷的时候她也天天喊着你的名字,可不是用情至深么?”
恩和本以为沈徵会有高兴的情态流露。
却见沈徵的眉宇间全然无丝毫喜悦,只是垂了垂头,把碗盏放在一旁。
“郎君不高兴么?”恩和不解。
郎君不是一直都对那崔姑娘情根深种?
如今听到这些话,为何全无喜色?
“也许是我耽误了她。”少年唇齿微微一动,轻飘飘落出一句话。
他的睫毛上落了日光,日光跟着一同煽动翅膀,然后把光线抖落下来。
“郎君说什么?”恩和没有听明,追问道。
“你若是实在有空,就去城中帮忙,安济院应该还缺人手。”
沈徵避开了话,语气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