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挺高的,然后长得就像生了病,脸很白的样子?”绿鞘的语言有些急迫。
“对啊,他还吃死老鼠呢,可恶心了!”恩和皱了皱鼻子。
“他吃死老鼠?”
“是啊,可不就是个疯子吗!”恩和判断道。
“不,那日···那日··”绿鞘似有所思的摇摇头,“那日我和姑娘见他时,他根本就不是个疯子的样子,不对···肯定不对···”
“你在说什么?”恩和凑近身看着在喃喃的绿鞘。
“快,我们赶紧去府衙,晚了就来不及了!”绿鞘忽而反应过来,扯起恩和就往旁侧道上跑。
“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恩和不明,但脚步仍未停下。
“说清楚就来不及了!快,快点!”绿鞘喘着气,发出的声音与疾风一同消失在夜色里。
☆、真相
沿街的方栀灯随着夜风摇晃,在春日的寂静夜色里,像是一条幽暗的深隧,朝着远处不断延伸。
抬头,今日是个满月。
黎城尽在清辉之下,而秘密会在今夜被挖掘彻底暴露于月色之间。
明园一如既往的寂静。
那些院中的山茶,像被月光染了色,笼在一片迷离的雾色之间,贞静里又透露诡异。
沈徵此刻顾不上欣赏这些风景,他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眼前人的动作。
那双瘦得只剩骨骼的手上,正握着一把匕首。
而匕首,抵在一个人的脖颈处。
那个人,被套了一件血红色的婚服,身体却牢牢缚在椅子上。
“我竟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被人发现了。”宋云笙比了比那把刀,漫不经心开口,像是在挑什么合适的角度落手。
“不过也算老天有眼,这个人,终于还是落到了我手上。”他忽而抵住被缚在椅子上人的脖子上,神情半默,片刻后大笑起来。
本就嶙峋的身躯在那宽大的衣衫里抖动,如同一具复活的骷髅。
“你知不知道,她等你,已经很久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黏腻,贴着椅子上的人轻轻吹了口气。
“夏,椿。”
他一字一顿说出这个名字,如同在说最短的诅咒。
而椅子上的人,只能呜呜了两声,他被塞了布条,丝毫动弹不得。
“你是那崔姑娘的情郎?”宋云笙很满意他的反应,缓缓站起身,斜睨着堂下的沈徵,语气有些轻佻。
“不是。”沈徵的视线落在夏椿身上,回答的简短。
“你喜欢她?”宋云笙像被提起了兴趣,又问道。
“是。”沈徵并未有半分犹豫。
“这倒是有趣。”宋云笙笑了笑。
“她人呢?”沈徵把视线对上宋云笙,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本沉静如青竹的少年,身上却起了凌厉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