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目光划到叶云舟被酒液润湿的唇上,那张微微翘起的嘴有着让人心生好感的乖巧弧度,却尽是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语。

“你真这么在意应轩阳?”叶云舟捏着酒杯起身,走到慕临江身后,手指插进慕临江垂下的长发,一点点滑下去。

“今天本来心情还好,我不该接这个传音。”慕临江后悔道,“你想知道春江庭月的来历吗?”

“既然你要说,那我洗耳恭听。”叶云舟用手肘压在椅背一侧,托着下巴偏头看他,慕临江往下沉了沉,头靠在叶云舟手臂旁边,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

术阵修者理论上来说,并不需要兵器,但有几件法宝总归会更方便,慕临江并非傲慢的不屑使用外力,只是一直没有适合且趁手的本命法宝。

他坐在篱笆墙下的池塘边,一柄普通的绢伞靠在肩上,断断续续的往鱼竿钓线上瞟一眼。

殷思抱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慕临江忽然不满地哼道:“应轩阳和那小子已经迟了一刻钟,若是这池塘里有鱼,现在都出锅装盘了。”

殷思并不接话,照旧像个冰雕,慕临江撑着伞起身,想了想此处又没外人,就把绢伞收了起来。

今夜明月刚满,皎洁的银光铺进院子,木屋周围的山林已是大片新绿,晚风清凉,山雀鸣声隐约,山光水景都被春意笼罩。

院子中央有个小火炉,煮茶温酒吃火锅都很方便,而且还能兼顾取暖,慕临江打了个响指把炉子点起来,把方凳挪到炉边坐下:“殷思,帮我搬两把椅子来。”

殷思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原地消失,片刻后拎了两张椅子在炉边摆上,又站回慕临江身后。

慕临江沉默了一会儿,回头道:“我说的‘两把’是虚指,不是只给应轩阳,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属下是您的剑卫。”殷思垂首回答。

“……随便你吧。”慕临江愤而扭头。

他把水壶放上火炉时,应轩阳和萧川才姗姗来迟。

应轩阳直奔炉边搓了搓手:“慕兄,我说把据点设在此处是不是太偏僻了,还有一堆奇门阵法,实话实说,有图纸我都差点迷路。”

慕临江嗤笑一声:“萧公子如斯聪颖,区区几道阵法,应该难不住他。”

萧川慢悠悠地在慕临江对面坐下,翘着腿从容地说:“我怎么会做轻易弄坏慕先生的阵,让你颜面扫地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