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两个人已经正式分手,靳言不可能在两个半月后才找来实验室!何况怎么会那么巧,他就刚好知道今天实验室出事?
颜广德抱着那摞资料,苦笑了一声。然后也不知哪根神经跳了跳,他索性不逃了,抱着资料蹲下来。
又或许,他其实是知道的。那根神经的名字是“靳言”。
靳言,j,他曾经以为会拥抱着一起堕入地狱的魔鬼。有完美的五官,和一口白的稀奇的尖牙。每一刻都在啃噬他对于生命本身的热望。
颜广德终于失去了全身力气,顺着墙根瘫坐下去。
与靳言分手的这两个月,他过得生不如死。白天要在实验室内疯狂工作,偶尔同事与他说话,他还得照常谈笑风生。下班后见到朱丽,无论朱丽提出怎样琐碎的要求,他都得耐心倾听,包括见家长时穿什么衣服,备下的礼物什么时候送,今年老家村子里送来的茶与土仪是否要更换……甚至于朱丽让他陪她去购物,买新衣服,买新裙子,买一切blg blg年轻女人喜欢的东西,他都不能拒绝。
“老夫子,这套房子才七十万,咱们可以付得起首付!”朱丽欣喜地道,然后转过头。
二十岁的女孩子,痴迷地盯住颜广德看,一双年轻的眼睛里清澈如流水,流动的全都是春色。
“……好,周末我陪你去约经纪看房。”
颜广德低下头,沉默地抽烟。
与朱丽这样平淡而琐碎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颜广德心头戳刀子,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心头会疼,那么靳言只会更疼。
他已经弃了靳言,与靳言的爱情,已经不能回头了。
在弥漫着的烈火黑烟中,颜广德甚至于冷静地想起自己的葬礼。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将来在他的葬礼上,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坚持站到最后?
他死了,只怕那个人,也会死。
没有理由。
他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