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实在是高。
连他这个管理天下二十多年的天子,也要自愧不如。
片刻后,邵随转向邵谨丞:“这些年,让你委屈了?”
邵谨丞行了一礼:“父皇,真相已明,谨丞的委屈不算什么?他们毕竟一位是养育我成人的母亲,一位是待我不错的兄长,请父皇着轻处置。”
邵谨修怒喝:“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竟然如此心机来设计我们。”
邵随冷哼了声:“若非他有些心机,岂不是任由你们母子骗到死。”
邵谨修不敢说话了,默默地低下了头,皇后直了直身子,欲言又止。
“什么也不用解释,不再说了,二十余年,我尚看不懂你,皇后呀皇后,藏得真深啊。”一切证据摆在眼前,已由不得他们抵赖。
至于邵谨丞所说的那封血书,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编造出来炸邵谨修的幌子罢了。
三日之后,邵谨修被封为贤郡王,驻守与西番衔接的闻疆之地,不听谕旨永不可入中都城。
皇后迁出景和宫,移居宫外祭天台边的护国寺修行,不得谕旨不可擅自离开。
处置完这母子二人,邵随说不伤心是假的,且不说那个从小寄予厚望的儿子,还有朝夕相处二十余年的夫妻。
邵谨丞想着等邵随缓上一缓再提迎娶越殊桐之事,然而显然有人比他急。
当他听古剑火急火撩地告诉他:“晏国公与汪老太傅进宫请旨赐婚了。”
邵谨丞一刻不停地赶到御书房的时候,晏国公与汪老太傅两人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晏林的长像真是有七成像了爹,晏国公几乎就是年老版的晏林,连神情与仪态都十分相似,是亲父子没跑了。
汪老太傅仗着自己年事高,资历老,开口便想压人一头:“我在朝为官数十年,可有什么事情求过皇上的?没有是吧?我那孙儿眼高于顶,谁家的姑娘也不会多瞧一眼,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越家姑娘,你怎么好意思与我争?”
晏国公不乐意了:“汪老太傅不能这么说,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你也是知道的,浑天浑地,就是不提成亲这一差,谁家的姑娘也入不得他的法眼,也是好不容易看上了越家小姐,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也要满足他喽!”
“不是我夸口啊晏国公,我那孙子在朝野上下,论长相才华也都是顶尖之人。”
“您这话说得,我儿子也不缺胳膊少腿呀?”
“嗯,也就不缺胳膊少腿了。”
“你什么意思……”
邵随扶着脑袋,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颇为头痛。
当邵谨丞走进去的时候,他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来来来,谨丞啊!你同晏林,子昂都比较熟悉,你说说谁更适合越家小姐?”
邵谨丞低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晕国公与汪老太傅也皆停下来,打算听听他会说什么?
半晌过后,邵谨丞道:“我。”
“……”
“什么?”邵随似乎没听清楚,那二位也如同见了鬼一样望向邵谨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