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皇后一提醒,邵谨修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自从几个月前邵谨丞一场大病过后,整个人都与自己不那亲近了。虽说也未见得有多么生疏,总是感觉与往有些不同。
“难不成,谨丞有了夺嫡之心?”
“并非没有可能?汪伦白那个老东西,就十分支持谨丞,也不知咱们母子哪里入不了他的法眼。”
朝中汪伦白汪老太傅是少数公然表示支持一位皇子的人,特别他还是支持胜算略低的邵谨丞。他曾不止一次的在越殊桐等一众门生前表示,邵谨修为人阴狠,并不是明君的最佳人选。而邵谨丞看似心机深沉难揣摩,但心胸极广,秉性善良,凭他可以毫无皇子架子与众臣子打成一片,便能知晓其为人。
也正是因为有汪伦白对邵谨丞的高看,才使得最初越殊桐对邵谨丞有了一个模糊的好印象。
重生之后越殊桐不止一次地感叹,汪老太傅阅人无数,竟然在邵谨丞身上打了眼。
邵谨修道:“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私下里跟门生说我心术不正,我若登上皇位,第一个就先办了汪家。”
“说这些都为时尚早,你手下可还有可用之人,顺藤摸瓜先将这事弄个明白,如若真是谨丞出得手,我们总不好坐以待毙。”
“母后说得正是,人手我有,我这就去安排。”
如邵谨丞所料,兄弟两个终会反目,披着美好和善的外衣也终有一天会脱下来,与其让别人主动去脱,不如亲手撕下来。
越殊桐这几日起草了辞呈,经过反复斟酌思量,修改了不知多少个版本才稍稍满意一些。
大齐自建朝以来,主动辞官的官员,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何况还是正值壮年辞官从商,闻所未闻,怎么能让越殊桐不忐忑。
“小姐。”莲池从书房外探进头来,“晏世子又来了?”
越殊桐一身男装,扶了扶额头,这狗皮膏药还甩不掉了不成?
当越殊桐走到正厅时,晏林正悠闲的坐着同林达说话,实际上是他在问,林达在答。
套话无疑了,可林达是越府里三十多年的老人,是少时越鸿光的书童,交情自不必说了,人精可还是算得上的,怎么会让晏林三言两语给套了去。
一路打着太极,晏林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见越殊桐走出来,上下扫了一眼,直接笑道:“我找越小姐,不找你。”
越殊桐耐着性子:“不知晏世子找殊桐有何事?她不太喜欢见外人。”
“我是什么外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和她都一起吃过兔子了,我能叫外人吗?”
越殊桐望过去,眼神中丝毫不掩厌弃:“你姓晏,我们姓越,你怎么就不算外人了?”
晏林显然不想与她争论,“你若不叫她出来,我便去后院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