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在去年刚结交的一个世家。”江麟旭道:“那时候义兄在边陲平乱,没有印象也正常。”

褚廷筠面色慵懒地“哦”了一声,像是没什么兴趣地重新倚回了车壁。而江麟旭还在车外等着回应,一双眼睛眨动出包含期待的光芒。

叶淮允看着这对义兄弟好笑,自己又实在被热得难耐,便道:“那就去看看。”

诚如江麟旭所言,水吟玉是陆霞城中一名物,虽然价格昂贵了些,寻常百姓大都消费不起,但几乎家家户户人尽皆知晓。

几人进城后随意找了个货郎询问,就打听了出来:城中卖水吟玉的铺子数量不少,但都是陆霞金家所开。

根据货郎指的路,江麟旭走在最前头,最终拐进一家铺子。

褚廷筠百无聊赖地从柜台随手拿起一块水吟玉,在阳光下打量半晌,嗤道:“就是块再普通不过的普通玉石,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话恰好被店老板听了去,指了指自己说道:“客官,这您就错了。您看我,大夏天的不出一点汗,全是靠身上戴着水吟玉的功劳。”

叶淮允手中握着水吟玉久了些,逐渐也觉着有一丝一缕的凉意从掌心皮表渗入血液,如练武时游走的真气般顺遍全身脉络,“当真是有点效,不妨就买些给大家带着。”

“好咧!”店老板收了银子满脸堆着笑,立刻殷勤地给水吟玉穿上绳,一一装入锦匣中。

褚廷筠又在柜台前看了看,最终挑了一块形状最别致的,挂在叶淮允的脖颈上,贴肤而戴。

叶淮允看着那块玉石表情复杂,“你为什么挑了个老鼠?”

“这不是兔子吗?”褚廷筠摩挲着玉石被雕刻出的两个圆耳朵。

“其实……”店老板看两人一眼,张了张嘴插话道:“这是只老虎。”

叶淮允:“……”好吧,是他眼拙。

褚廷筠却不认同,当即质疑道:“额头上没有‘王’字,就不是老虎。”

“这……”店老板猛然被他问倒,支吾半天没说出个缘由。

“所以这就是兔子。”褚廷筠拍板下定论。

叶淮允在旁抿唇发笑,这人执拗的性子,还真是半点不由人反驳。

从铺子里出来后,包括东宫影卫和鸾霄宫暗卫在内的一行人,全都佩了一块水吟玉,除了褚廷筠。

叶淮允下意识问他:“你为什么不戴?”

他话刚出口又立马想起来,褚廷筠素来畏寒不惧热,冬日里身上裹着数条毛毯保暖的情形他也是见过的,包括那双手一年四季都带着点冰凉,自是不需要这水吟玉来驱热。

果然,褚廷筠道:“我内力至寒,用不上。”

正说着,身后一阵喧杂的谩骂声,吸引去几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