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厉声命令。
仵作把头埋得极低,才道:“下官无能,查不出王大人死因。”
叶淮允头疼地皱起了眉,他就知道,这件事远还没有结束。
费神沉思间,忽然额角落了一指冰凉,是褚廷筠轻轻地替他揉着两侧太阳穴,淡淡蘅芜香绕袖,清晰可感。
叶淮允回身拉下他的手,疲惫道:“我没事。”
褚廷筠往侧边站了一步,正欲说什么,却不小心踢到了王向山的尸体,突然就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大对,于是又重新蹲在尸体旁。
尸体的四肢,比方才他检查时僵硬了许多!
褚廷筠猛然站起身,“把那两个仵作追回来!”
“是!”影卫立马领命,转身离开地牢。
叶淮允自然也察觉出不对,问他:“怎么了?”
紧接着,他便眼见褚廷筠从王向山的头顶缓缓抽出一根银针。
那针足有成人两指般长,又细如牛毛,藏在发丝之间,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直到银针被整根拔出,针头上缠着一条极细的白色线虫。
叶淮允只看一眼那条徐徐蠕动的线虫,就觉得恶心至极,“这是什么东西?”
“蛊虫。”褚廷筠道:“刚刚被种下去,还没有入脑就被我取出来了。”
“刚刚?”叶淮允了然,难怪他这么着急地要追回仵作。
可惜天不遂人愿,前去追人的影卫回来禀报说:人没追上。
对方不仅会武,且武功不弱,才出衙门没几步就把他们甩掉了,又听城门守卫说有两人手持令牌出了城门。
再寻去,真正的仵作早已被打晕丢在了衣柜里,回忆起最后醒时的记忆是在今日傍晚,而后便忽觉后颈一痛,没了意识。
叶淮允十指握拳,“可恶!”
屡次三番地被人设计,任谁也没了好脾气。
四周影卫跪了一地,只有褚廷筠站在他身旁眉宇间尽显阴鸷。
牢内本就阴冷,如今连空气都停滞着不敢流动,压迫得让人有些微颤。
良晌后,褚廷筠突然出声,“潘绣绣的尸体在哪?带路!”
叶淮允被他拉着手往外走,“你想到了什么?”
褚廷筠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殓房内。
大辰律中有明文规定,命案尸体送至衙门后,需得使用冰棺保存,以保物证不被损毁,这一点王向山倒是做到了。此时所见潘绣绣的尸体保存完好,与五日前他们在城外林中发现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