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隔了三日,曹奕才同意双方泛舟江上,并船相议。
见面了,少不得一番虚与伪蛇,客套念旧。
卫四洲和曹奕都感觉到了对方巨大的变化,也深知对方不容小窥,若是成为敌人必是大患,做为同盟……呵呵!
与此同时,在曹奕的大帐中,一个突厥使者正奉上成箱的金银珠宝,叩拜在泾北王的白鹤郡主跟前。白鹤郡主眉头紧琐,显是极不待见突厥人,但也没将人哄走。事实上,突厥听说泾北与西州军会盟,就担心了,立马派使臣来求盟。
这便是卫四洲等人来了三日,才见到曹奕的真正原因。
江面上,一番“叙旧”结束后,男人们的耐性用完,开门见山谈“买卖”了。
曹奕,“卫四洲,你一个小小的下五品游击将军,能替西州决定什么?”
卫四洲,“若我能拿下西州,便分你一半,如何?”
曹奕大笑,“我泾北称王,你要我到西州当个半王吗?笑话。”
卫四洲面色难看,“西州是我的故乡,我不能让他再置于危险之中。你当如何?”
曹奕,“哼,一个西州也不过是大魏里最贫瘠的破地儿,连皇帝都从未踏足过此处,在那些贵人们眼里,这里都是流放犯人的最佳囚笼,要我再生活在囚笼里,你当我泾北都是白拿下的?”
卫四洲抿唇不语,垂下了头。
曹奕看卫四洲如此纠结、懦弱的样子,心下虽知可能是对方故意示弱求和,也觉得身心舒畅。
他眉眼精光乍现,“卫四洲,你这么能打,难道就没想过拿下更富饶的南方地界,做为自己的大本营,称个王什么的?也好过受那所谓的朝廷摆布。”
卫四洲猛地抬头,眼瞳似乎受到刺激剧烈收缩,似乎很紧张。
曹奕的笑容更炽。
卫四洲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我……懂。但是,我的亲人在西州,大家都适应了这里。要去别处……”
曹奕抢道,“你们西州军之前在东州那边不是混得挺好,难道没想过要拿下来做为自己的据点吗?东原城有粮有米,还有金铁,有钱还怕买不到马匹,与北方一战?!”
这不臣之心,已然□□显露无疑。
卫四洲面露一丝讪然,“你倒是说得轻巧。你有泾北王扶持,还有得力的妻室为你带来封王的嫁妆,我如何能与你相比?!罢了,不说这些,咱们也算兄弟一场,没有情谊,也非陌生外人。你就说说,你到底什么条件?”
曹奕知道卫四洲重情义,曾经为了死掉的两个小兄弟就狠狠下了成哥的脸面,也没真的杀成哥。没有被逼急的时候,卫四洲总是妇人之仁,其实也很好唬弄。
曹奕的目光转向泾江南方,那片富饶的水乡荷泽。目中的复杂神色一扫而过,化为一片坚冰。
“南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