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峨仙公主要杀驸马爷的侧妃,也不是轻易就能说得过去的,怎么着也得走走流程,否则朝堂上的某些舌头就要不安份了,也是糟皇帝的心,为皇帝分忧便是老长侍的份内之事了。
峨仙公主不明白卫四洲为啥要把老太监何成找来淌这混水,她也不怕这些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她很确信皇帝是站在她这边的。
老太监这便发了话,咬文嚼字冠冕堂皇一番,无非是要求一个皇家脸面,即算岭南王之位要撸掉,也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另外,这现场那么多人呢,人多口杂,万一谁把公主逼着王爷杀侧妃的事儿捅出去了,让侧妃家人知道,非闹到皇帝那去不可,也是麻烦事儿。
峨仙公主听出这道儿后,便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事情可以随她心意办,但必须顾及皇家的颜面和名声。
峨仙公主也不急,回头就说,“岭南王有不臣之心,暗中蓄养死士,制作违禁兵器,暗修栈道,想要对朝廷不利。我发现之后,就一直力劝他回头是岸,本来岭南王已经认错要归顺,谁料那贱人竟然一力挑唆王爷,当真是可恨可恶至极,大逆不道,应当斩立决!”
峨仙公主字字诛心,像是要把刚才连续三次都没能杀掉前王妃的愤恨,都宣泄出来。
卫四洲却截过了话去,“公主所言必然不虚,不过口说无凭,咱们需得找两件儿物证,方才定罪,就地正法!公公,您说可否?”
何成满脸褶子的面容,纹丝不动,“那是当然。”
娥仙公主抿唇一笑,像是早有所备,转头朝身旁人递去一个眼神,统领便安排下属带人去搜查王府。
岭南王气得大骂娥仙公主,向老长侍何成澄清事实真相。
“公主殿下今日无故带兵撞入我王府,肆意杀虐,污蔑我夫妇,至今我儿女在外不知去向生死。公公啊,您看这满地的尸首,全是我王府的家仆,他们几乎均是手无寸铁,公主的亲卫却个个刀剑刺目,何来我王府谋逆之说,全是无稽之谈,恶意诟谄。天使,恳请天使明查秋毫,莫要让某些小人……蒙蔽了公主,混淆视听,将真正的谋逆之臣放过了,遗害了圣人的江山社稷啊!”
岭南王形容狼狈,但仔细听这自辨之词,仍是暗藏玄机的。他没有否认有人“谋反”的事,而是指另有其人。这样,在外人看来,今儿要查不出个“谋反”真相,这场争权夺利便不会轻易罢休。
娥仙公主对于岭南王的话,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冷嘲热讽,尤其是针对前嗣子和郡主这对兄妹,半分不留情,甚至还直嘲明珠郡主被一群士兵羁押多日,女子清白多半不保等等。
这话听在躲在暗室中的兄妹耳中,明珠郡主只想用自己熟练的毒药草,把这恶妇的嘴都毒烂,让其再也无法发声。同时,还抱怨卫四洲来救得不够及时,害自己父母受了那么多苦。
前嗣子从头到尾都暗自隐忍,十分沉稳,全不像之前叫嚣着要救妹妹,就风风火火,不管不顾冲出府去挑衅的样子,只道,“明珠,冷静。只要过了今日这一关,咱们这些年的仇怨均可报还。”
明郡突然发现哥哥有些不同,似乎哥哥对卫四洲没有丝毫气恼。
“哥,你……你是不是早跟那卫四洲连通一气了?”
“嘘——”
前嗣子只做噤声状,再往暗洞中看去。他们藏身之处,正是后壁神翕上的一座弥勒佛,佛身高五米,他们居高临下之势,很容易纵观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