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王司涵赶来了,并严正表态,明日早朝的“伐卢”大队里,还有他们王家所有男人。

“简直恶毒至极!他们自己素行不端,遭了天遣,还阴魂不散来祸害我们家六妹妹。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韩倾倾道,“这事儿,以前宫里发生过吗?”

“没有。”

“那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啊?”

可以肯定,这么偏漏的民俗不会是卢贵妃想出来的。

入寝时,婢女整理韩倾倾的衣饰时,发现有东西遗失了。

问,“娘子,你身上那个玉哨子,不见了。您记得拉哪里了么?”

韩倾倾正在看书,想了下,“啊,掉了吗?也许是今天白日跟卢小候爷那儿闹腾时,掉的。你让人找找吧,要是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婢女道,“娘子,那哨子也是四郎君给您做的,价值不菲呢!”

“哦,也对。我也没离开府,一准是掉府里了,明日再寻吧,这大半夜的怪冻人的,就别折腾了。”

“好咧!我明儿个叫大家都帮忙找找。”

……

皇宫,勤政殿前。

卢贵妃穿着最隆重的百鸟翟衣,熠熠的金线绣纹在黯淡的天光下,尤显得刺目张扬,一如她那双画得深浓的眉眼,眼角的湿红像泼了血般。

高庆看一眼,心下就犯了阵哆嗦,亲自上禀。

“陛下,卢贵妃娘娘求见。眼下天光尚暗,还飘着小雪,实是可怜天下,慈母心哪!”

座上人未应,气氛沉寂,高庆头也不敢抬了,眼角也不敢乱瞟了,只躬着头,感觉腰背传来阵阵的刺疼,心跳如擂。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宣”。高庆忙叩首,小跑着出去了,利用起身的瞬间偷瞟了眼皇帝的脸色,却只看到承元帝以手支额,瞧不清脸色。

他想,自己年纪也大了,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万千荣华富贵,到头来都不如一条贱命,活着最好。

“娘娘,陛下宣了。”高庆上前想要搀扶一把,却皮卢贵妃狠狠地甩开了。

女人连半个眼角儿都没给,走得快如疾风,华丽的翟衣后迤着长长的凤尾,金翅翎羽如箭割裂人眼,携雷挟电,脚步声如战鼓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