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怀忙解释,说是西州府雍西城新筑的官窖烧出来的,为了安全送到北州京城来,可耗了不少功夫。

一听他报这个出处,老国公好奇的手就收了回来,沉沉地叹息一声,抿着嘴踱回了位。

韩崴蹲着看了,又探手去摸缸底,一把将缸底的一个木栓子拉了起来,奇怪道,“为何在缸底弄这么个洞?要用来蓄水养鱼养山海石,这不是漏气儿嘛!”

他这疑问一提出来,众人也伸了脖子朝底部看,都很奇怪,也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

韩翊就嚷起来,“哈,这还用说。定是卫四洲那蛮子不懂货,胡乱指挥才留下这个漏洞的!”

韩家男人们尽皆无语,气氛突然很尴尬。

韩翊也感觉到了众人看他的冷眼儿,忙一缩头,要退回去时被人捅了一下,回头接上韩倾倾的眼神,递向了旁边那个小号的包装还没拆,两兄妹一阵儿斗鸡眼儿,韩翊只能在内心一叹,接着瞎折腾。

小号剖出来后,王语妍以袖捂嘴,眼底俱是笑意看向身旁的女儿。韩倾倾已经激动得小脸通红,被母亲这一盯,更是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王语妍小声道,“等安装上,若用得便利,可别忘了给爹娘也弄一套。”

“娘,你……”

“啧,回来以后我就这一个念想。”王语妍眼底都是笑意,“做赘婿的,这时候就得乖乖应承着,懂不?”

韩倾倾已经彻底无语了。

“哎,这,这是个陶凳啊!有个靠背儿,没错了,哈哈哈!我试试。”

小叔韩崴向来缺根筋,才懒得管在场其他人的眉眼官司,将大胆的探索精神进行到底,一撂袍角,坐在了马、桶、盖上。

还扬起脸,朝众人笑,“不错,这大小,这高矮,刚刚合适。就是……”

他还朝下一看,“上面再描些花纹什么的就更好了,整得这么白光光的,实在是……你们西州是不是没有好的轴彩师啊?虽然白瓷烧制不易,但当凳子坐,也委实浪费了点儿。”

韩倾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忙捂住嘴。

韩崴自然听到,瞪过来,“六娘,你笑啥?难道叔父说的不对,你且过来瞧瞧,这是也不是陶凳?!郭长怀,你莫给老子打什么哑谜,赶紧说说,这到底是做啥用的?”

郭长怀的表情古怪了一下,但他谨记着卫四洲的吩咐,嘴皮子严得很,愣是不直接说。

只道,“这两物乃是我西州赠予六娘子的小礼,我家王爷说,六娘子只要一见便知其施用方法。”

这下,全家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