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商队女子的口气有些不稳,“谁说东州的匪患就是安西王平的,明明就是我们东州的韩家军平的。”

斗笠女子冷笑一声,“瞧瞧你们,全是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儿。估计那时候还没断奶吧?东原城的茶馆里好好去听听,当年咱们安西王还是昭武校尉的时候,可是把整个运河都清扫了一遍,不然你们的好纱好珠根本别想运到北州的京城去。”

同伴兴奋地附合,“说得没错。我们安西王才是大魏当世的大英雄,他一人守住了西州,才有你们东州和南州的好日子。你们不好好感谢大神将,还在背后胡说八道,这叫什么家教?!”

这下,商队女子们可不乐意了,其中一个被韩倾倾救过的姑娘看到她时,忙一把将人拉了过来,给自己壮胆儿似的叫起来,“我们才没胡说八道。我们在雍西城时远远见过那安西王,身似铁塔,目似黑金刚,满脸虬髯,其貌巨丑,还一身邋遢、身有恶臭。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对不对,卫小娘?”

韩倾倾有些愕然,“真的……邋遢,又脏又臭吗?”

姑娘是真的惊愕了,之前以为女孩们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卫四洲,你干啥给自己搞了这么个“臭名声”?

她的反应给这场撕逼漏了气儿,斗笠女们立马笑起来,直说她们是一群不谙世的丫头片儿,不与她们一般计较,就上楼去了。

商队女孩们还在嘀咕争辨,就被豆子打了头。回头寻人,也晚了。

韩倾倾发现那群斗笠女里有个穿绿裙的女子迅速将手缩回了自己的斗笠,她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之后便从在客栈里转悠了几圈儿,终于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储备新娘馆?!

呃,说得准确点,这些曾经是卫四洲接收的女伎艺伶们,大储备馆里慢慢转化成了军属。西州平定之后,女人们得悉自家男人建功立业,这便趁着秋凉时节好出门,前往西州去与丈夫们团圆。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儿,刚才粗看两眼,足有十多位……军嫂。看她们的衣着服饰,就不是普通士兵的女眷,该是军官们的正妻,这身份可非同寻常了。

韩倾倾忽觉一丝不安,摸出那个身份牌,眉头也皱了起来。可是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可打听这牌子是何势力所有,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屋外天色渐晚,推窗看了看客栈外的街道,最后还是决定去镇子上溜一圈儿,看能否找到“顾氏”的传信点。

张五娘正要叫韩倾倾吃饭时,就看到小姑娘戴着斗笠,拿着随身护具,出了客栈。便没叫人,悄悄跟了上去,想看这小姑娘背着外人,想干什么。

可惜这镇子太小了,没走十分钟就到了尽头,前后就一条街,连间象样的辅面都没有。她失望而归,与张五娘对个正着。

张五娘问了一句,韩倾倾想了想,就坐后,拿茶水在桌上画了个令牌上的图案,说自己在之前战斗中从匪徒身上看到的。

张五娘一听,神色微愕,道,“这是突厥军队里,小伍长的军牌。”

一伍统十兵。

之前袭击他们的匪徒仔细算来,约摸二十人,就算是有两个伍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