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的百姓便几乎全散了,原先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骤然变得空荡起来,冷清无比。
李矜然冷眼看着周围逃之夭夭的人群,也不说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总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太监则是全天下人都瞧不起的身份。可既然是因着皇家才产生了太监这一特殊群体,那他们又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有谁愿意将自己变成残缺之人,在那深宫中苦苦挣扎,受尽天下人之侧目!
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倘若都是些大奸大恶之人,那她便无话可说。
她暗自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阴沉地看着那逃散的人群,即便如此,心中还是不免担忧,她怕他真的会一怒之下,将这些人全都寻个由头来治罪,若是那样,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索性他没有。
她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好似一场闹剧般,他的身份方一亮出来,所有人立即避之如瘟疫。
不知为何,她的心绪又变得有些酸涩,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她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估摸着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吧!
莫延今沉了脸色,看着眼前姗姗来迟的东厂厂卫,颇为不满,冷声道:速度这般慢,若再有下次,便不用再出现在本督跟前了!
厂卫心中有怨不敢言,他们其实已经以最快速度赶过来了,奈何督公太过强悍,直接亲自动手解决了,如今被训,他们也只得乖乖低头认错。
莫延今不再多说什么,冷冷看了一眼那仍旧躺在地上的齐玉堂,淡漠道:将此人带回诏狱,严加看管!
齐玉堂向来顺风顺水,哪里晓得自己这一回怎么就踢了块铁板,一听见诏狱,立即大惊失色,但凡进去诏狱,哪里还会有命出来。
大难当前,他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急忙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牙爬了起来,朝莫延今磕头认错:督公,我错了!是我有眼不时珠,还请督公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饶我一回!
莫延今闻言,突然笑了笑,笑意阴柔,有些瘆人,先前齐大公子不是说了吗?要让本督体验体验刑部牢房,礼尚往来,本督如今也让齐大公子体验体验这诏狱的滋味儿,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脸上神色骤然一变,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淡漠狠戾的模样,吩咐道:带走!
厂卫随即上前,径直将人死死擒住,而后便要将人押回去。
齐玉堂眼见着求情无用,立马变了脸色,边挣扎边恶狠狠地瞪着他,满脸凶神恶煞,开始威胁:莫延今!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一个阉狗罢了!我呸!唔唔唔他还想继续骂,却猝不及防被他身边的厂卫给死死塞了一块儿破布,那块破布颜色黝黑,其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黄黄一团,还散发着阵阵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