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没一点儿声响。
“否则哥哥就把百花杀里那个头牌给腰斩了,挂在楼前。”
男人捏了捏少女柔软的脸蛋,笑眯眯丢下一句话,这回真的离开了屋子。
江月旧僵在床榻里,整个人又慌又乱。
兄长知道自己在包庇阿颜,那么想要逃走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但若顾言风发现她被囚在这儿,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的身份被识破……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少女掀了被子爬起来,推开窗户,吹着冷风,捋了捋混乱的思绪。
先是许崇被杀,她逃出府邸。
接着阿颜卖身百花杀,燕霄受命追查采花大盗。
现在她的名声被毁,为救阿颜重新回到兄长身边。
江月旧咬着唇瓣,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或许,兄长比自己了解的,城府要深的多得多。
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兄长就等着顾言风自投罗网来救自己。
念此,少女决定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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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旧原本的计划是向兄长服软,再套点话。
但男人明显吃一堑长一智,闭口不提外边的事儿,每日就是变着法提供滋补的药膳。
十来天下来,少女足足被喂胖了好些斤。
一日黄昏,兄长难得晚归。
江月旧溜到书房,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关于许崇的死,或者关于采花大盗。
不过她倒意外地发现了一份手稿。
上边写的是,她在宣德城被顾言风抓走一事。
原来散布谣言的人,是她最亲近的兄长。
江月旧将手稿揉成一团握在掌心里,惨白着脸刚要出门,就听房梁上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小月儿乖,可千万忍住别掉眼泪。”
少女怔住,仰着脖子往上边瞧,瞧见顾言风倚在房梁上,低头冲她笑。
算起来头头尾韦也不过十日左右未见,江月旧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如隔三秋。
她瘪瘪嘴,方才好不容易忍下的委屈劲一股脑儿全涌上来,直冲眼窝。
少女吸吸鼻子,张开双手对着房梁,哼哼唧唧道,“我太难过了……”
顾言风见她一幅要抱抱的模样,本想着逗弄几下,到底还是软了心肠,暗叹自己算是彻底栽在她手里了,然后旋身落下,将人揽进怀里。
少女埋头,往他胸膛上揩油般蹭了好几下,这才缓过悲愤交加的情绪,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小爷不来,你还准备在这儿长住下去了?”
顾言风吃味,没好气地轻撞她额头。
后者连连摇头,诉苦道,“是哥哥他,他传了我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