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旧不依不饶,“我只是要向他问些事儿,师兄若不放心,随我一道可好?”
男人面色依旧平静,只是脚下步子急促了些,像是逃一般进了屋。
“无需。”
他这是怎么了,方才竟对着师妹瞧出几分占有欲来。
当真是坏了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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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无回宫中虽无侍从,但每座宫殿乃至每个房间都很干净,仿佛定期有人打扫似的。
江月旧从西边偏殿开始,一处一处地查探起来。
也不知开了几扇门,爬了多少级台阶,只记得进了间再寻常不过的屋里边儿。
屋里挂着副画儿。
画中一女子居于高位,剩下二人像是双生,皆环于她左右。
三人面上均带着笑容,瞧着倒像是长姐带着两位幼妹,感情和睦。
只是这长姐的容貌,好生眼熟。
自己一定在哪儿见过。
江月旧这么想着,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少女来不及躲藏,就正好慌措着望向来人。
哪知男人的目光,比她要更慌上一百倍。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言风转头就想走,好歹记起此刻的身份是悟道宗宗主,而不是大盗公子无招,遂停在原地,同她瞪着眼。
江月旧见到男人,反倒不慌了。
她抬手故意摸了摸脖颈上的翡翠珠串,“宗主是不是以为我定会被留下,所以才这般笃定地将项链施舍于我?”
顾言风挑眉,自认疏忽,“小爷还真没料到,楚三娘肯同你交心至此。”
少女得意地弯弯唇,刚要自夸几句,却听男人又道,“不过到了这儿,还知道了小爷的身份,你不觉得会死的更快些吗?”
江月旧瞬间白了脸。
不过好在相处了些时日,也算知晓点他的本性,少女分辨出,这句要杀她的话,应当是假的。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公子无招了?”
顾言风微微颔首,似乎也懒得再隐瞒。
“那月下劫财,是你做的?”
“是。”
“盗走法器,诱众入谷,也是你做的?”
“不是我。”
“你有何证据可证清白?”
男人敛眸,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瞧她,“你既然这么问,便是也觉得小爷没有做。”
江月旧语塞。
她确实有心偏袒他几分,但又不知缘由是何。
“好,就算不是你设计我们入谷,那盗走鸳鸯刀的人,你敢说也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
顾言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人轻功卓绝,逃入竹林后消失不见。而我追至,恰逢你带伤出林子,敢问宗主为何要去竹林,身上的伤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