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最先那阵子,孙素烟真得以为他要掐死自己,自己还没嫁给淞王,就要被沈国公掐死了。
淞王道:“可他若是伤我师妹,我便不依。你别怕,他既对你不悦,我便不让他好过。”
“仅仅是师妹?”孙素烟眸光晶晶,瞧着他,抓住他方才的称呼逼问,“洛安,你以前可从来没唤过我师妹的啊。”
都是可都是闲闲散散小丫头、臭丫头、素烟丫头这么叫得。
淞王错过她玲玲清清眼神,挪了两下步子,耳根子悄悄红了,闷闷道:“反正,以后我不许别人欺负我师妹。管他是个什么人,就是我皇兄也不行。”
孙素烟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噗嗤一笑,因他这话身上有了力道,主动去拉他,“洛安呆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淞王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不远处的病人,再是听着门外的动静,而后抬手在孙素烟额头上轻轻敲打一下,
“说谁呆子呢,臭丫头!我可是你师兄,没个规矩。”
孙素烟灵敏一躲,忽而吃痛捂住自己脖子,“嘶”了一声。
“怎么了?”淞王一顿,自己没有打住她啊。
她手没动,背过去,“喉咙痛。”
“我看看。”
“不需要,我自己待会儿擦药。”
“我是你师兄,我擦得比你好。”
这是什么无厘头的话。
………
外头天寒地冻,站了满满当当一院子人。
为首的裴云祁立在廊下,一眼未撇旁边的妻兄。
一炷香时间过去,安忠端上一盏热茶过来,“主人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裴云祁拿起杯盏喝了一口,热气袅袅也没将他的一张寒脸融化。
安忠垮了两步,看着自己敬佩的大将军,语气铿锵了些,“大将军喝茶。”
贺晏此时精神失了大半,在门口踱步,想守护着屋里失去自己保护几年的妹妹。也不知孙药圣的两位得意门生何时能将自己妹妹唤醒。
忽而一到凌厉掌风袭来,贺晏余光扫过,靛青色衣袍闪来。他力稳不急推开端茶的安忠,迎了上去,两拳相对,贺晏看上一双盛怒眼眸。
寒风萧瑟,两个人在廊下打得热闹,互相架脖摁喉。
事态紧张,下面的人皆不敢出言阻拦,恐遭受波折。
安忠把托盘给了旁边的侍忠,手中那个一杯热茶,是方才要给大将军那杯,他喜滋滋道,“数十年难得一见啊。没想到主人几年没上战场了,竟然还能跟大将军打个平手。”
侍忠抿唇,无语一脚踢去,“你这家、家伙到底……站、站那边啊。”
“裴云祁,你莫得寸进尺。”贺晏磨牙,风尘仆仆从大漠深处赶出来,跑了两夜的马给妹妹那药来,还没歇口气,又要与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