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烧火的小六!”
“小六一直在隔壁烧火房烧火,他肯定偷偷去过浴室!!”
“我没有!我没有!”被众人推着出来的烧火小六红着脸与他们争辩道,他看着身后那些人,跪在吴枕云跟前说道:“初六下晌时,阿郎就命小的去砍柴烧火,小的立马往烧火房去了,之后一直待在烧火房里烧热水,中间打了一个盹儿,直到夜里五更天小的才从烧火房里出来的,小的真的没有进过浴室,官差大人,你要相信小的,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冤枉的……”
烧火的小六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重重点地磕头,口中直呼自己冤枉。
冤枉他的不是吴枕云,是他身后那些言之凿凿认定他是凶手的人。
死者死的时候,这个小六距死者最近,最有作案嫌疑,所以在此案还未曾查明之前,他就已经被旁人认为是凶手了,他现在替自己喊冤并不算早。
吴枕云命小六起身,问他道:“你在烧火房烧火的时候,可听到浴室这边有什么动静吗?”
烧火小六手撑着地缓缓起身,抬袖草草抹了一把哭出来的眼泪,认真想了想,说道:“我听到阿郎斥责那几个打扫浴室的婢女,骂她们是腌臜烂货……”
吴枕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几位粗使婢女,她们都低着头,极力撇清嫌疑,说道:“阿郎经常这么骂人的,我们已经习惯了。”
吴枕云转过脸再问烧火的小六道:“之后你没再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之后……”小六迟疑半晌,最后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了。”
吴枕云问过这些下人之后便离开了孙府,骑快马往北城的霜花风月馆去,依郑大勇所说,他初五去了南城瓦市的莲花棚勾栏听了戏,直到初六清晨才从瓦市里出来。
他从瓦市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北城的霜花风月馆。
据孙府下人们所说的,初六申时三刻左右,粗使婢女擦洗浴室后,死者进入浴室沐浴,初八凌晨盛都开始下雪,所以郑大勇和孙浩这两人应该是在初六申时三刻至初八凌晨这段时间进到过浴室,才会在擦洗过的浴室里留下泥沙干燥的鞋印。
北城霜花风月馆。
“那个郑大勇啊,前些日子确实在我们这儿唤了几个姑娘,听了几个小曲儿,还喝了点儿酒。”霜花风月馆的姜妈妈与杨文诗说道。
杨文诗问她:“前些日子具体是什么时候?”
“郑大勇是初六清晨辰时左右来的,因与他同行的几位郎君欠了我们几两银子,我们就把他扣在这里,待那几位郎君回家取钱来郑大勇才能走,郑大勇离开时约莫是初八下晌。”
姜妈妈扬起手甩甩手中帕子,招来馆内几个堂倌,对他们道:“来,你们几个和杨司直说说那个……郑大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