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延和将军府,江知宜和采黛皆是一滞,这个名字,主仆二人比谁都清楚,但因为现下境遇,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十分默契的未曾点破。
江知宜更是没想到,自己和卫将军会在此时此处相遇,她不欲暴露身份,只得婉言拒绝:“卫公子说笑,我并未害怕公子是坏人,只是身子不爽,实在再受不得奔波,多谢公子好意。”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强求了。”卫延再次拱手准备离去,在他转身时,身上环佩相撞发出声响。
江知宜正低着头,顺着那声音正巧看见他衣上所系腰牌,脑中灵光一闪,又叫住了他:“卫公子,你适才说的客栈,离这儿可远?”
卫延停住脚步转身看她,还有些意外,“并不太远,在下正好归家顺路,可引姑娘前去。”
“那就有劳卫公子了。”江知宜道谢之后,快步上了马车,紧随他马后。
“小姐,咱们不能跟卫将军走,若是被他知道您的身份,这可得了。”采黛刻意压低声音,连连往外张望。
“这会儿不是还没认出来吗?”江知宜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已有打算,“他身上有腰牌,或许可以让咱们出城。”
她与卫延虽有婚约在身,但未曾碰面见过,她在府中时,见过他的画像,但真正见了人,却并无印象。卫延理应也只看过她的画像,这会儿她又遮着面,必然认不出来。
她现在没有别的出路,就算卫延能认出一二,她也只能迎难而上,想法子弄到他的腰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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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殿内,愉太妃未着簪钗,鬓发微乱,狼狈不堪的被侍从押坐在玫瑰圈椅上,她的侍女皆跪在大殿之内,惊惧的不敢抬头,哽着声音哭作一团。
闻瞻端坐于上位,冷眼睥睨着满殿的宫人,不冷不淡的开口:“说吧,江知宜去哪了?”
“奴婢们不知,真的不知……”侍女们纷纷摇头,七嘴八舌的回应,殿内霎时乱做一团。
“不知?”闻瞻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平淡的语气中压抑着无边的怒意,“李施,掌嘴。”
李施听命上前,毫不留情的挨个掌嘴四个侍女,直打到面颊红肿,双腕发酸,但未听到皇上叫停的声音,仍不敢放松。
“说,江知宜去哪了?”闻瞻终于抬手止住他,缓声重复问道。
“奴婢真的不知,那日奴婢只是尊太妃娘娘之命,假扮江家小姐瞒过众人,其余一概不知,望皇上明鉴。”其中一侍女率先开口,啼哭着将自己昨夜所为道出。
“哦?”闻瞻将目光转向愉太妃,嘴角噙着些沁骨寒冷的笑意,“太妃娘娘打算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