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的小侯爷深夜遇刺,身负重伤,夜里伤口感染,发了高热,眼下正卧病在榻,全凭宫内的太医守着。
祁荀身份勋贵,是宣平侯膝下独子,又时值胡庸使团入京的当口,胡庸的事没人比祁荀更清楚,兹事体大,遇刺一事,圣上势必彻查,给祁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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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府。
文渊一下朝,还来不及脱朝服,便将书房内的墨宝扫落在地。他一改昔日老成持重的模样,眉宇间蕴着怒气,狰狞可怖。
宽大的衣袖被他甩至身后,又伸出一只手,指着站在身后的于霖道:“我跟你说甚么来着?眼下这个当口,是取他性命的时候吗?同你说了多少回切勿轻举妄动,切勿轻举妄动,现在好了,圣上金口玉言要彻查此事,连大理寺都惊动了,届时查至你头上,我看你怎么收场!”
于霖一言不发地站在身后,胸口起伏不止。他虽心有不甘,当下也不得不求助于文渊。文渊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末了,要沉一起沉,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昨日一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可我要的,只是他手里的那封书信,从未想过要伤他,亦或是取他性命。大人您是知道的,那封书信若是落入圣上之手,稍一比对字迹,便能知晓十二年前的另有隐情。我若不这么做,单是我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大人受牵连。”
文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言外之意便是,他若不那样做,谁也不能苟活。
于霖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情:“且昨日我派去的杀手,无一人归还。究竟是他伤了我的人,还是我的人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