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师说的极是,诸位大人何必慌张。”赵熠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恶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太傅道:“请太傅千万保重,不可再说那些胡话了。”
“多谢陛下厚爱,老臣领旨谢恩。”太傅的演技比之皇帝陛下陈恳太多,抹着泪对陛下深揖:“老臣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皇帝陛下忙伸手扶住,一桩风波就算到此为止。旁的大人们纷纷松了口气,又是君臣和谐其乐融融。
至于什么皇后的笺表?怕是早已被人忘在了脑后——
“虽说与孔太傅无关,但皇后发这笺表确实不地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相突然开口:“老臣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陛下与皇后夫妻一体,什么不可以两口子关起门来商量,非得发个圣旨来?不若往后也别设什么中宫笺表了,后宫的事儿后宫了,没得女人的事拿到朝堂上来吵。”
他这番话别说满殿的朝臣吓了一跳,便是赵熠也诧异的看他好几眼。最先回过神的礼部尚书急忙摆手: “右都督此言差矣,中宫笺表乃是本朝太宗时候定下的祖宗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哦,那往后要是皇后娘娘又有什么想法,又是一封笺表两封笺表的发过来,说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屁话,大伙儿还要不要过了?”
周相耸耸肩,一副无赖模样:“还是说你能保证皇后犯浑就只有这么一回?”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礼部尚书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周相讲个明白。李相却是心中一动,忽而开口道:“老臣也算读过基本史书律例,若是没记错的话,皇后笺表如陛下圣旨,得由女侍中议过盖印后才可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