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忍过很长很长时间了吗?
……
穆遥就在门外,想去找她。一个人还是不行,他大约就是这么无用,去求穆遥,求她再陪他一天,等明天吧,明天再留他一个人。
男人自暴自弃地想,乱七八糟地想。就在他想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忍无可忍就要冲出去时,帷幕自外掀开,火膛里炭火幽明的红光扑入帐中,勾出一个人的影子。
男人屏住呼吸。来人携着湿润的水气倾身上榻,帷幕又一次垂下,阻隔帘外光明。男人僵硬地卧在原处,一动不动。
温热的手贴在他冰冷的面上,停一下,又往颈间抚过。便听她道,“你没睡着呀。”
男人绷到极致的那根弦瞬间松弛,重复呼吸,新鲜的空气大量涌入心肺,他重获生机,张臂攀住她,“穆遥——”
穆遥出去洗漱,回来一室悄寂,还以为齐聿睡着了,谁料初一上榻便被他死死抱住腰际,倒愣一下,微微惊讶,“你怎么啦?”
男人死死埋在她怀中,一言不发。
穆遥早已倦意横生,索性就着这个姿势躺下,将男人掩在怀中,一床棉被遮盖。冬日里只觉怀中揽着一蓬坚冰。忍不住皱眉,“外头烧着火膛,里头有汤婆子,你怎么这么冷?”
“我不冷。”
穆遥哼一声,“你是不冷了,倒把我冻得不行。”感觉怀中人瞬间僵硬,便要挣开。穆遥抬手按他尖利的脊背上,“逗你玩呢……这许多年了,还是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