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发了地址过去后,何尔雅又上外卖APP给自己与慕蓉点了份宵夜。
今天一整天,实在超出负荷的疲累。何尔雅的脑子,到现在也没能安静下来。
所有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也表示着她将要把防御与反击好好的准备起来。
从前那两个畜生不论,这次剧组里的摄影师有几个,究竟哪个才是替那个人办事的卒子呢?再者,真的有卒子,真是摄影师吗?
有人监视着想看她痛苦,还只是她不确定的猜测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加倍小心总是没错的。一时间无法解决的事情,再着急也没用。暂时,似乎也只能这样。
整理好了思绪,何尔雅再度躺了下来。
慕蓉选了个近床的沙发坐下,也疲累得向后靠去,“你们这个职业就是麻烦,走哪儿都像做贼似的。幸好你不红,不然刚才哪能这么顺利。”
说着,将视线移到了何尔雅面上,眯眼打量她。
除了眼皮因哭过而略微有些红肿外,从她脸上,已完全看不出有过伤心的痕迹。
如果换作她经历了如此人生与报复,可能会变得极为疯狂。
何尔雅看她一脸的疲惫,便笑了笑:“我点了宵夜,待会儿吃了,你就回吧。”
慕蓉啧了声:“你以为我不想回家睡吗,头儿不让。说什么你现在,最好不要落单。人心的黑暗啊,最无法直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行里坚持多久。”
何尔雅扯了个笑容望向她,“虽然说人性的阴暗不可猜测,但我姑父告诉过我。人活一世,必须要心怀光明的信仰走下去。若不然,他人的阴暗没打倒你,你自己内心的软弱先把你击败了。”
慕蓉掀了掀眼皮,懒懒应道:“是啊,理是这么个理,但能坚持得住的不是一般心性的人。另外,你有个不错的姑父。”
何尔雅轻轻嗯了声:“我十岁开始跟着我姑妈姑父生活,但我姑妈是个停不下来的女人。她在外边赚钱东拼西杀的,她的家婆我姑父的亲妈,并不喜欢我。所以我放学以后,多是坐车到我姑父上班的医院。他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大夫,所以我儿时很多时候,都是在医院的外科住院部度过的。虽然我姑父也心性软弱,但他却没有像我爸那样把我扔下不管。”
“我姑父生了两个儿子,其实暗地里稀罕女儿得不得了。只要闲下来,就会亲手教我写毛笔字,给我买我喜欢的乐器。为此,他亲妈没少骂他。可是,也就是个这么稀罕女儿的人,却硬是接受不了姑妈头婚的女儿。在意吃醋都快疯魔了,却又木纳呆笨的把与姑妈的关系,搞成一团乱糟。”
慕蓉平日里也是个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主,此刻绞尽了脑汁,也只得一句,“嗐,人世间又哪有什么是轻易的,慢慢熬着吧。哪天两腿一蹬睡进棺材里,也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