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蹙眉,不耐地抬脚往前椅踢了下,“你说的这么乱,她一个外行怎么能听得明白,说全点仔细点!”

“我说你这臭丫头,谁是头啊。再这么没大没小,小心我削你。”

慕蓉又踢了脚过去,“快说,没看人急着呢吗。”

开车的王斌看了眼后视镜里呆怔的人,也忍不住催促道:“头儿,你就快给人解说清楚吧。”

周獠终于收敛了神色,握拳清了清喉,朝何尔雅郑重的解释起来:“何小姐,先前我把你的那个视频发回局里给技术组的同志分析了下。然后他们弄出来的结果是,被割喉的那个,可能不是你哥哥。视频的前边确实是你哥没错,可是最后那个却存着疑点。呐,你看他们发过来的技术对比图,我用红圈标出来了。”

说着,对后边的两个女人举起手中的平板,“你们看,这是前边的男孩,这边是后边的男孩。虽然两人都是血迹糊脸,看不清面貌。但是,两人的身型有微小的差异。而且,最大不同是,眼距有差异。前者,何小姐的堂哥,大眼,眼距窄。后者,虽然脸上模糊,视频也模糊。但经过技术处理与剥离发现。他的眼距略宽,虽然眼睛也大,但眼尾微微呈吊稍状。所以视频的前后不是同一个人,被割喉的是后者。很有可能,并不是你的哥哥,何小姐。”

“哈…哈哈……”何尔雅忍不住笑了两声,又觉得不妥。忙闭嘴握拳忍耐,才把这股大起大落的情绪给缓解下来。

随之,一股温热的泪,实在难以忍住的涌了出来,“我知道在另一个死亡的孩子面前,我这么开心会显得很自私残忍,但我真的控制不住。”

说完,捂住眼睛彻底的放软身体向后靠去,“……哈哈哈哈……我们何家,除了我爸爸生性软弱糊涂之外,其余的都是狠人。我哥从小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敢拿着板砖跟两个成年人硬拼,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折了。”

一切的脉洛似乎都清晰起来,何尔雅摸出了手机给姑妈去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沉默了片刻,直接开问了,“姑妈,堂哥……是被你们给送走藏起来了吧?”

当年她年纪小,伯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所有一切都乱糟糟的。那么大个孩子离家出走了,家里没理由才找那么四五天就放弃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堂哥从两个面具男手里,从那个关他的旧屋子里逃了出来,并偷偷的回过家,姑妈与伯母又急急的把他送走藏起来了。

而那两个面具男,手中的人跑了不好交代,只能另外再抓一个顶包。

这就是一场简单粗暴的报复,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不会亲自动手,他得有群马前卒替他办成这些事。

所以这两个面具男,何尔雅不做它想的有了怀疑的对像。

“雅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这声确认,何尔雅的心落地了。原来哥哥并没有在不知名的地方,颠沛流离孤苦无依。

那么现在,面对着那个人的咄咄逼人。已经散成这样的她们何家,又该要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