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白语气饶有兴趣:“林朗,你妹这次玩大了。”

“……”林朗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认出来了,赶紧一个劲儿地往台上看。

林蕊借走了刚才表演小哥的吉他,从旁边拿了把吧椅过来,然后她半坐在吧椅上,给吉他调了几个音,对着台下鼓掌起哄的陌生人说道:

“接下来的这首《难得糊涂》,送给在场每一位清醒的醉酒人。”

“这话说得漂亮!”秦烨作为编剧,对遣词造句格外敏感。

“不过她才多大,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周泽也愣了,此时吧台旁的林蕊,和白天里与他对戏的那个林蕊,太不相同了。

现在的林蕊,脸颊微红,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野性魅惑。

林蕊今天穿了黑色的紧衣皮裤,深棕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瘦削的肩上。

她画了淡妆的大眼睛随意地扫过台下的男男女女,一张嘴,竟是迷人的女烟嗓,略带沙哑地吟唱:

你踢了我一脚让我跟你走

我心想不该去可没有拒绝你

……

从前你教给我的是压抑

现在却讲解放我自己

我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

只听见你说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

酒桌上男男女女推杯换盏,有形形色色的暧昧,和林蕊看不懂的敷衍。

也许这也是某一种生活上的智慧,偶尔,要学会,难得糊涂。

林蕊想起自己阴差阳错的穿书之旅,和偶尔啼笑皆非的系统任务,忍不住越唱越融入情绪,倒也真的唱出了动人的感觉来。

一首唱毕,台下有自发的掌声和口哨声。

林蕊没急着站起来,她半坐在吧椅上,指了指台下沈沐白那桌的方向,开开心心地说:

“沈沐白,到你啦!嗝。”

林朗这才意识到,林蕊可能是喝醉了,他数了数桌上的空酒杯,问:“这几杯,都是林蕊喝的?”

秦烨点头:“好像是……”

林朗:“……”

“沈沐白,到你唱啦,快过来呀!”

没见隔间那边有动静,林蕊又重复了一遍。

沈沐白略略整理了下风衣袖口,站起来。

林蕊满意地点头,隔着麦克风问他:

“沈沐白,我上来唱歌,你怎么都没个情绪波动呀?”

周泽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林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为了沈沐白才上台去唱歌的吗?

沈沐白自己也愣了下。

林蕊这话说的……是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