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两字,寒关笑眼尾一沉,沉吟道:“不一定,我姑且试试。”

他拉着谢羽笙在空地上盘腿坐下,思索片刻后出手连点他身前几处大穴,两手快如闪电,一通试探后他又连点几处。

薛因梦在一旁瞧得甚是担忧,两手握了松松了握,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希望这位大佬能治好谢羽笙,不然他出去等于送死,她至少还能撑一下。

死是没什么,但有句古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能生为什么要死。

一炷香后,寒关笑面上覆了层薄薄的汗珠,鬓边头发也白了几根。方才他共用了十五种解穴手法,可没一种能解开梁峥的独门点穴。

薛因梦矮身小心翼翼问:“解不开吗?”

寒关笑面无表情道:“我再试几种。”

“师父。”谢羽笙按住他的手,“来不及了,等我回来再试。”他站起身,薛因梦连忙凑了上去,彼时她还穿着鲜红的嫁衣,乍一看有些惹眼。

寒关笑沉声责备道:“笙儿,你没了武功出去能做什么,眼下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我来这儿是为不让他们打扰你娘的亡灵。”

谢羽笙摇头:“他们是我拜日教的弟子,我身为教主如何能不顾他们的生死,若是爹娘在,他们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寒关笑语塞:“你……”

谢羽笙顿了顿正色道:“师傅,我哥没死。”

“他没死?”寒关笑闻言激动地不能自己,起伏的胸膛满怀惊喜,“他当真没死?”

“嗯。”谢羽笙点点头,眉心如麻花拧起,“他眼下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怕是不会认我们。”

寒关笑蹙眉:“你这话是何意,他为何不认我?”

谢羽笙垂了眼帘,偏白的薄唇吐出三个字:“他便是梁云朗。”

“梁云朗?”寒关笑脸色一变,犹如被人从心口剜了一刀。“竟是他……”

他久居霁山,几乎不踏足江湖,只在阮凤竹的忌日才会来这拜日山。梁云朗这个名字在江湖中也算响当当,因为它一直挨着另一个名字,“梁峥”。

阮凤竹是被梁峥所害,他曾发过誓,若是有朝一日遇上他,他定为她报仇。

“……”薛因梦在一旁听地云里雾里,梁云朗是谢羽笙的亲哥哥,是这位师父的儿子?

谢苍海不是他们俩的爹?谢苍海绿了?

好绿的上一辈。这剧本比起梁峥的绿也不遑多让。

谢羽笙一看薛因梦的古怪神色便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哪儿会不了解她,她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亲昵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无奈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以后有机会向你解释。”

寒关笑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在薛因梦脸上,他方才还道她是个普通侍女,然而谢羽笙这动作足够证明她不是一个侍女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