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幽幽,凝望过来。
太子身边不缺女人,大多数却都是京中贵女,温婉端庄,知书达礼,像盛琉璃这样白痴无知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无知到……真让人想狠狠欺负她一顿。
谢楚行冷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冰凉的指腹轻轻抵在琉璃的唇间,语气低沉:“自然就是,你与孤坦诚相见,密不可分了。”
琉璃却忽然撅了撅唇,湿润的唇畔轻轻蹭了蹭谢楚行的指腹,故作无知道:“什么叫做密不可分,这样吗?”
谢楚行一愣,一阵痒意从指腹直抵心间,眸中聚起无边暗色。
这个盛琉璃,是真傻还是装傻?!谢楚行听闻她不愿嫁入太子府,甚至还想要远走高飞,才故意捉弄她一番。可如今看来……
谢楚行感受到一阵郁火,一时间竟不知是谁在被捉弄。
下一瞬,琉璃又起身,故作柔弱无力地跌倒在谢楚行身上,双手搂抱住他的脖颈,仰首瞧他,在他下颌吹气:“还是这样?太子哥哥……”
谢楚行眉间隐忍,沉声道:“谁是你哥哥?”
琉璃被他一喝,由于染上了几分原主的性情,不禁瑟缩一下,沉默些许,才小声道:“……你比我大,不就是我哥哥?”
“蠢货。”
谢楚行冷笑一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往后拎,恨不得在她额头上戳一戳,似笑非笑道:“天底下比你大的男人多了去,每个都是你哥哥吗?”
琉璃继续装傻,歪了歪脑袋:“啊,那唤你什么?夫君?”
谢楚行一顿,松开了手,拂袖起身,冷哼道:“我听闻你很不愿嫁给孤,怎么如今又唤孤夫君了?”
琉璃一时口快:“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谢楚行目色一敛,冷笑:“胸无点墨的盛琉璃,还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来她还是因为怕他才口不择言。
不过这也正如谢楚行所愿,他困住琉璃,倒也并非是真心爱慕她,不过是骨子里的偏执,不允许任何人背叛罢了。
盛琉璃既然怕他,便不敢再背叛。
谢楚行不再理会琉璃,提步便欲离开。
琉璃却一把拽住他的衣摆,楚楚可怜道:“等一等,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谢楚行望着衣摆这个小累赘,眉间一跳,语气低沉:“孤要入宫觐见父皇,松手。”
琉璃摇摇首,坚决道:“那你先送我回家!”
上辈子,谢楚行与盛琉璃不欢而散,命侍从送盛琉璃回了将军府。朝京的人们目睹这一切,不禁议论纷纷,说太子对未来的太子妃不甚看重。
流言传入罗素衣耳中,为她日后回朝京埋下了一道线。
谢楚行却不冷不热地斜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自己没有腿走回去?”
琉璃心中一噎,俏脸微皱,几分委屈几分可怜,逻辑清晰道:“我有腿,但是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谢楚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