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拖着琉璃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长明宫,那不是少主的寝殿吗?
长明宫由四十八根玄柱支撑而起,殿中燃着黑莲灯,氛围清冷,空无一人。
慕少行道:“父亲与母亲出门远游了,你便住在东侧殿吧。”
琉璃不理会他,只是望着殿外的云海出神。
慕少行皱了皱眉,肃声道:“你想从这跳下去寻死?”
“谁要寻死了……”
琉璃郁郁地回首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是在想……”
“想什么?”
“……”
“……想江月白?”
慕少行费了一番心思,才恍然大悟,却道:“别想了,长明山险峻,他那双腿,爬不上来。”
他面色淡淡,毫无感情地阐述着事实。
琉璃更气了。
她跳起来跟慕少行理论:“公子的腿只是有旧伤,无法长时间行走,又不是真的断了。何况最近他伤势渐好,你怎么就断定他爬不上来?!”
“哦。”
慕少行皱了皱眉,不解道:“即便他爬得上来,又为何要犯这个险?”
琉璃哑口无言:“……”
慕少行神色淡淡道:“满江湖的人都在等着江月白来,好为他定罪,再借机杀上落雪山庄,抢掠一番,不是吗?”
琉璃哑哑哑哑口无言:“……”
她望着双棱锏,满心惆怅。
是啊,若能换江月白一世安好,便是永远留在魔教又如何?
就算寻不回双棱锏,只要江月白活着……
琉璃心中已有抉择。
但,离开江月白的日子,琉璃还是很不好过。她一不好过,就想找魔教的人麻烦。
在琉璃上长明山的短短十天,平日里冷清的长明宫已经被拜访了数十次。来者皆是魔教的教徒,神色愤慨,对慕少行诉苦。
“少主!她偷了我的鞋子,还挂在了悬崖边上!”
“少主!我的假发不见了!全教的人都笑话我呢呜呜呜……”
“她怎么能偷我的私房钱呢!我存了十年啊……”“臭男人,你还敢藏私房钱!”
慕少行:“……”
安抚好了一众教徒,甚至赔偿了他们钱财,慕少行才轻轻瞧了琉璃一眼,问:“你闹什么呢?”
琉璃抚摸着棱锏,百无聊赖道:“无聊罢了,人无聊的的时候就想偷点东西。”
慕少行思量一瞬,心中了然,淡笑道:“你想下山去。”
“……可以吗?”
十日没见江月白,琉璃真的很想见一见他,哪怕只是远远一面,能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