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一顿,竟不曾躲避。
他不躲,琉璃便猝不及防地亲到了他的唇畔。她一愣,脑海空白。下一瞬,容盛却忽然反守为攻,一手拢住她的墨发,一手扶住她的腰畔,薄唇覆碾,在她唇中攻城掠地。
亭檐下,一盏灯流光溢彩。
湖畔微静,夜色撩人。二人唇齿相依,青丝交缠,吻得深沉热烈,只听得湖水荡漾,袅袅之音,更惹人遐想。直至琉璃雾眼朦胧,朱唇微喘,容盛才放开了她。
他倚坐在回栏边,长腿微蜷,袖臂伸展,目色如渊地执着琉璃一缕墨发,轻轻揉搓。
琉璃伏在他胸膛间,眼波潋滟,抿唇不语。
“……”
直至夜风微凉,湖畔回潮,唇间的温度稍稍退却,琉璃才仰首瞧容盛,柔声道:“……夫君,你曾问我,若你死了缘何会伤心,我彼时不懂,思来想去,总算想到一个法子。”
“……哦?”
容盛语气微哑,垂眸望来。
琉璃娇怯一笑,婉转道:“你死一回,让我瞧瞧,我便知道了。”
“呵。”
容盛神色淡淡,轻笑一声,将她拢入怀中轻轻抱起,往清竹院中去。他语气低沉,眉峰隐忍,似笑非笑道:“好啊,那便死在你身上吧,夫人。”
欲盖又弥彰
一盏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琉璃常常捧灯观望,思量何时能将它彻底带走。可它纵然灵气满溢,却偏偏还差那么一点点,无法长燃不息。
究竟是差了哪一点点?琉璃百思不得其解。
容盛常常瞧见,琉璃专注捧着那盏灯,神色复杂,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那么喜欢赏灯吗?
他望着安琉璃,心中微恍,忽然之间竟患得患失,仿佛下一瞬便会失去她一般。
“……不应当。”
容盛垂眸嘲讽一笑,神色微暗。
琉璃察觉,回眸问他:“夫君,你方才说什么?”
容盛摇首,淡淡道:“宁州的表妹今日到建安,祖母让我去接引一二,今夜不必等我用膳了。”
“宁州的表妹?”
琉璃恍惚敛眸,又恍然大悟:“……”
便是那个巧笑倩兮,明媚张扬,与容盛站在一起时很是相配,连容老夫人也喜欢的表妹。
好像叫,苏凝雪来着。
琉璃眉间微沉,撇撇嘴,一言不发地侧过身去,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容盛。
容盛眉间微挑,缓缓问:“怎么?”
琉璃捧着灯,神色惆怅:“你能不去接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