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顾少爷换了一身相对成熟的装束下楼,还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刘海用发胶向上固定,露出饱满的额头,水灵姣好的五官透出一丝与青涩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毕竟这回他是去做盛凌的“家长”的,要跟大学里的同龄人区分开来。
然而管家联系不上盛霁松。
“研发处是机密场所,盛先生的手机恐怕会一直关机。”
“那就给他的助理打电话,再不行亲自派人去找。”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还不知道盛霁松那副德性吗?他弟弟被人打伤了,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严重。”
齐伯一楞,觉得他说得在理,江徵离开后,盛先生的亲近之人确实只剩下盛凌这个弟弟了。
盛凌的事,紧急程度可以排到所有公务之前。
他立刻着手派人去找盛霁松,同时对这位顾少爷高看一眼:他似乎比大多数人都了解盛先生。
喻嚣也赶到了盛宅,顾韫一边往车上走,一边问他:“应急的药带齐了吗?”
“带了,连破伤风都带了。”
“我也不能确定盛凌被打成什么样了。”他坐进车里,让司机往Q大赶,又和喻嚣说:“一群孩子,总不至于下什么重手,不过还是希望你给他看看。”
“我明白的,顾少。”
车在Q大的停车场停稳,顾韫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很快找到了教务处所在的位置。
他走到办公室前,看到外面站着一排20岁的男生,身上的信息素一闻就暴露了性征——全是A。
而盛凌只是个被药物延迟发育的Omega。
顾韫拳头立刻就硬了,但他压着火气,极力告诉自己冷静,前因后果没弄清楚前,不要冲动。
他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盛凌,少年低着头,正在修补一个高精度模型,因为右手有伤,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伤口上缠着的纱布渗出了血,有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在帮他安装零件。
而盛凌的轮椅则孤独地被遗落在角落里,仔细一看,轮子已经脱节了。
江徵一见到那张轮椅,就觉得刺眼——是他欠了盛凌。
喻嚣上前想查看伤势,刚一触碰,盛凌猛然转过头,用发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像一只自舔伤口戒备所有善意的小兽:“别碰我。”
喻嚣心尖一颤,他很快把这种情愫归结为医者对弱者的怜悯。
盛凌抗拒触碰,只埋头修理模型——他花了两年时间才拼好准备当做毕业设计的模型。
顾韫走上前,喊他的名字,盛凌并不理睬这个人。
江徵这才记起自己现在顶着顾韫的脸,他会给正眼就怪了。
转而看向教务处的负责人,略带怒意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说:“盛凌和欧阳成在实验室起了争执,两人就打起来了...”斟酌了一下,加了一句:“是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