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煮一碗。”他从椅子上起身,再次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把眼泪擦干净。”
“你是想让我吃饱了好上路吗?”江徵悲观地问。
“你想多了。”
盛霁松亲自收了两个碗,去了厨房。
江徵拿纸巾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肚子还在咕咕叫。
哭也是个体力活。
他无法确定盛霁松会怎么处理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即使没有今晚这场质问,沈乐醒来时,他依然要面对暴露的危机。
所以这个时候狡辩是没有用的,不如坦诚,做足可怜的姿态,如果盛霁松愿意同情一下自己,沈乐可能带来的危机就能借他的手化解。
他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候未知的惩罚,等了十分钟,等来了一碗热腾腾的水饺。
一眼数过去,有12只。
“我不会做饭,只会热水饺。”盛先生把一双干净的筷子塞到江徵手里:“吃吧。”
江徵:“...你”
“不是断头饭,没有毒,没有下药,就是想让你的肚子别咕咕叫了。”
“你,你不处置我吗?”
盛霁松理所当然地道:“杀人才犯法,杀畜生在我这儿不犯法。”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深意尽在不言间。
江徵夹起一只水饺,放进嘴里咬下去,还泛着泪花的眼睛弯了弯:“好吃。”
盛霁松坐回他对面,道:“盛凌也喜欢吃水饺,冰箱里别的没有,新鲜包好的水饺倒是不缺。”
“你别担心,盛凌在十处挺好的,他不像我们随时可能被调去赴险,他是十处的吉祥物,大多数人对他都很恭敬。”江徵吃完一颗水饺,说:“不过,十处不是个能久待的地方,如果你有心接盛凌出来,这次选人到秘书处,完全可以直接点名要他呀。”
“欧阳宏不会放人的。”盛霁松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而且盛凌,他应该不想见我。”
“...你们兄弟俩,有矛盾?”
江徵明知故问,盛家早年那点事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也算是昼南当年的大新闻了。
盛凌是盛霁松的亲弟弟,比起哥哥的稳重,盛凌却是叛逆过了头。他高中时和一个黑道上的大哥早恋,这段恋情一直瞒得挺好,直到有一回对方惹事,连累盛凌一起进了警局,盛霁松来保释时才知道自己弟弟在外面被猪拱了。
这之后就是“封建长兄棒打鸳鸯”的典型戏码,其中具体的弯弯绕绕,夜北的情报组织没查清楚,只知道叛逆期的盛凌和那位黑道大哥爱到义无反顾的程度,甚至逃课逃学,准备私奔。
但在私奔当晚,盛霁松亲自带着警察冲到了两人所在的酒店,当场把那个社会人拘捕,以诱奸未成年的罪名把对方告上法庭,一判就是5年。